但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千算万算,处处提防,却忘了在最简单的地方留一手。
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轻歌端起酒杯,轻饮一口,眼眸锐光乍现,淡淡扫向围剿夜惊风的士兵,“尔等,还不退下!”
冷喝一声,士兵们神魂微颤,心惊肉跳,在顾熔柞的指使下,个个退了下去。
轻歌放下酒杯,看了眼夜惊风,说:“来东洲后,我与父亲见过,数日前父亲还与我叨唠着锦袋不见之事,原来是在顾君这里,非常感谢顾君为我父亲找到此锦袋。”
轻歌精神力一动,锦袋离开顾熔柞的手,飞掠到了轻歌的掌心。
看到锦袋回来,夜惊风松了口气,心情惆怅。
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那种惆怅。
“年纪大了的人,多半腿脚不便,记性不好,才忘了乾坤镯之事。我想,日后顾君做事还是稳妥一些为好,若是冤枉了好人,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轻歌一番话非常的漂亮,可谓滴水不漏,又暗藏嘲讽,讥诮顾熔柞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
暗处,站在墨邪身旁的林墨水笑出了声。
“难怪紫藤回来后一直念叨着这姑娘,真是个奇女子。”林墨水手肘搭在墨邪肩上,勾唇一笑,戏谑道:“邪王,这么好的姑娘,让给旁人太可惜了。”
墨邪淡淡一笑,并未说话,两眼看着轻歌,泛起了星辰霁月般的光亮。
她啊,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
总能在不知不觉中,把那些所谓的上位者折腾的如热锅之蚂蚁,耍的团团转。
林墨水望着墨邪的侧颜,金色面具折射点点晶莹月光,她似是能从那双邪肆的黑眸里,看见倒映出来的夜轻歌。
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吧。
林墨水神色微微黯淡。
旋即,林墨水笑道:“那丫头,真是不错。小邪邪,我瞧不起你,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
墨邪突地转头看向林墨水,措不及防的对视让林墨水明显一愣,但很快林墨水就反应过来,恢复如初,笑的花枝乱颤。
“喜欢二字,侮辱了我与她。”言简意赅的话,足以证明情深。
而情之一字,可以有很多形式,甚至能凌驾于情之上。
墨邪脸上欣慰的笑,看向夜轻歌时眼底的宠溺,让林墨水觉得,她从未认识过这个男人,北灵境地的邪王。
她还记得初遇时,他落魄难堪,受尽折磨。
她问:何苦让你这般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