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荼蘼惊讶的望着轻歌。
这个女人的心思,比她想象的要缜密许多。
仅仅只因魔兽和秦家,便能推测到驯兽岛,不但如此,甚至还能想到一年前青石镇时的拍卖场。
更让邢荼蘼感到后怕的是,她所说的每一件事,都万分正确!
而这,仅仅只是她的推敲而已。
邢荼蘼眼底漾起笑容,她以为夜轻歌只是个有头无脑之人,做事冲动,凭着一腔热血。
现在,却是刮目相看。
热血冲动是她的本心,更是她的面具。
在这张面具之下,是一颗七窍玲珑心,阴谋阳谋,手到擒来。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夜轻歌。”邢荼蘼笑道。
“你千里迢迢赶来玄月关,难道只为说这一句话?”轻歌冷嗤。
“秦家封死的空间里,丢失了几本至关重要的账簿,放在空间灵器里的九千万灵气丹也被盗了,而且,禁锢在瓷器中的生灵也被人放走,秦家家主找到我的父亲,父亲特地让我来玄月关调查。”
邢荼蘼双手环胸,脸上的紫黑面具反射出冰冷光弧。
墨蓝夜空月朗星稀,皎洁的白月光淡淡洒落,便见邢荼蘼说:“秦魁来玄月关,主要是拿到千枝莲,同时也勘察下燕岭北山的动静,试探试探刘坤和龚耀祖,不过,秦魁这一次可算是阴沟翻船,非但没有拿到千枝莲,还丢了皇极天焱,秦家派来支援的五位灵师,死了三个,废了一个,还有一个伤心度日。
至于玄月关文武二将,刘坤、龚耀祖,龚耀祖因爱人之死服下提升丹药鬼目毒丹,毁坏了二剑灵师陈琳丹田且侮辱了她,甚至亲口承担盗走皇极天焱的罪名,且说皇极天焱被他毁了,世人皆以为刘坤多年不娶妻是断袖之人,杨辛荣杀他也只是因为一己之私,此事尽管秦家大怒,却站不住脚,找不到理。
而你,便是正义的那一方,秦家若想对你出手,便是坏了四星的规定,夜轻歌,你这一步步的棋路,走的可真是漂亮,铤而走险,稍有差池便粉身碎骨,正面与秦家交锋,你也是够胆。”
轻歌双手环胸,斜靠着藤蔓。
她所有的算计,会被邢荼蘼发现,倒是个美丽的意外。
她慵懒地垂着眸,看着那缠绕在燕岭北山山脚的碧绿藤蔓,眼底闪烁着妖冶的光。
她与秦家,终究你死我亡。
不过,她不会死的。
姬月还在妖域等她。
那么,秦家,就去死吧!
邢荼蘼怔愣,一瞬之间,面前女子爆发出强烈气场,杀机隐隐,周身煞气仿佛凝为实质在半空绞杀,似是从地府爬出的修罗,手提长刀,杀人成魔。
“你当真不怕秦家吗?不怕驯兽岛吗?你若执意如此,秦家、驯兽岛都不会放过你。”邢荼蘼问道。
而这,是她一直想问的。
她似乎不惧怕任何人,任何势力,只要刀在手,便能勇往直前,杀上九天,抛头颅,洒热血,端的是年少轻狂。
秦家也好,驯兽岛也罢,天下人都不敢与之正面交锋,甚至退避三舍,她倒好,往枪口上撞,刀尖跳舞,悬崖踏步,又为的是什么?
“怕?为什么要怕?”
轻歌双眸冰冷,犹如寒风呼啸而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只见她唇角上扬,口出狂言:“秦家算什么?驯兽岛又算什么?因势力之大,底蕴之浑厚,便能草菅人命,践踏弱者吗?凭什么?我四国子民百姓,何时成了任人践踏任人玩弄羞辱的过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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