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我与你姐姐商议,书信一副由你护送回京。一定要亲手放在皇上手里。”
“我?”陆星泉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郁闷?他才出了狼窝又如虎穴?不是说好了来江南游玩的吗?
看陆星泉一脸郁闷的样子,陆微伊掩着面轻笑一声,又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陆星泉“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
陆星泉只好耷拉着脑袋,弱弱的应了一声好,不敢有其他怨言。
“宁泽伺机将周佛绑了,以免他通风报信!”季长安又接着安排,“星泉等宁泽绑了人再行动,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宁泽拱了拱手。
“我们干什么?”陆微伊等了半天也没见后面的话,才知道季长安已经分配完了。
“伪装粮商,放粮!”
“可我们初来江南,没粮啊!”
“让雪儿去把珠宝首饰当了,换些银子再去各个员外那借粮!”季长安摸着下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陆微伊觉得好笑。
“你的意思是那些员外家有余粮?”
“没有余粮,他们可成不了员外!”
“所以这就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
“对,待宁泽将人绑了来!就可以行动了!”
“属下现在就去!”
“慢着!”季长安仔细想了一番,又觉得不妥。
这个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就一个问题人手不够!若是宁泽失手就意味着他们将要暴露。不仅消息出不去,可能都会栽在这里。
就在季长安想的头疼时,要不要换个方案进行,就听见大夫过来说县衙夫人醒了要见他们。
季长安只好先放弃交谈,让大夫请了县衙夫人过来。大夫应了声好,连忙出去请人。
没一会县衙夫人楼清就过来了,脸色苍白的没一丝血色,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的,如果一阵强风吹来她就会倒下去。
陆微伊瞧见终究是不忍,让站在一旁的雪儿去搀扶她过来坐下。
县衙夫人走近季长安身前时,推开了雪儿的手“扑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然后抬起头又朝着陆微伊磕了一个头嘴里嗫嚅着,“谢谢两位大人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两位大恩。”
季长安听见挽起袖子伸出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县衙夫人,“县衙夫人不必在意,我与夫人出手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公子不知江南城如今大乱,不是一个安全之地,还请众人速速离去!莫要呆在江南城了!”
县衙夫人劝他们离开是季长安万万没有想到的,只能说出心中疑问,“如今江南城重兵把守,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吧!”
“恩人有所不知,守城的护卫是轮换值岗的,白日里是江南城本来的我护卫也就是县衙的人,晚上是那新来官员的人!”
“你可知道那新来官员是何来头,可在江南城做过什么事?”
“这?”县衙夫人不是傻子,眼前的这些人衣着华贵定不是那些普通的人,如果这些人打着救了她的幌子想从她口中探知点江南城的什么!进一步将她夫君弄死!想到这些县衙夫人不敢在开口了。
季长安见县衙夫人一脸愁色,也知道这人是在担心什么!不错是个有谋的人,可惜是个女子!
季长安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这江南城的知县张显清廉为官,她会为这些民众讨回公道的。
既然知道了守城的人有县衙的人,他们应该会听县衙夫人的指令,那么出城和包围周佛一众人就轻而易举了。
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县衙夫人。
起初县衙夫人还不解,直到接过令牌仔仔细细的瞧了一个遍,才大惊失色的下跪,“草民不知道是王爷,还请王爷降罪!”
“无碍,起来吧!现在可以说一说了?”季长安可没忘记刚刚自己说的话。
“早年间江南城奉皇命修建运河时,整个江南城不见黄金白银只见遍地石料,还是瑕疵品的碎石。我家夫君上书六封均被驳回。就连向进京面圣询问缘由却被打的半死不活,无奈之下张显只好咬牙用了那材料,结果害了江南城的所有人。”县衙夫人痛苦流涕的说完。
问后悔吗?肯定后悔呀!可是他不修建迟早会人头落地,就没人为江南城的百姓讨回公道了。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年堤坝垮塌牵连了无辜的百姓。
“不可能,我父皇当年明明就下放了银两。”陆微伊猛的一拍桌子当即反驳道。
她不敢相信在皇城居然有人能一手遮天,贪了银两不说居然还阻挠了面圣的官员。
季长安知道陆微伊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人想的太过简单了,张显进京未能面圣,一定被人拦了下来。用什么缘由呢?
不过是古往今来皇帝的一道指令地方官员未有诏令不得如今。若有人擅离职守者轻则罢黜官员,重则斩立决。张显没被处死不过是那些人怕祸起萧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