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瑛去后,怀王看着烛火,微微叹了口气。
那东西,不能说完全没用,还是有点用处的,所以他也舍不得毁掉。只是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他不需要这个东西,也一样可以达到他的目的。当然,有此物,总是一个很好的引子。
只不过,时机不对,此物留着反而是个祸害,周公公还没死,北周还没打退,所以他才让孟瑛把这东西远远地藏到外面去。目前局势不明朗,也只能如此了。
他沉思了半天,深深吐了口气,一口吹了蜡烛。这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时他才感觉到了一丝困倦,起身伸了个懒腰,出了书房。
他喝了口参茶,回房去睡了两个时辰。刚一睁眼,就看到冯氏花容失色,匆匆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她惊慌失措地喊。
“怎么了!有事就说!”他不耐烦地坐了起来,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孟瑛的事情被发现了?
“皇上来了!请老爷快去接驾!”冯氏的声音颤抖着。
“什么?”怀王一个激灵,立马坐了起来,慌慌张张开始穿衣服蹬靴子。冯氏也忙上来帮着他。他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皇上这时候忽然跑来,目的何在?难道天机堂已经查到孟瑛那小子头上了?
一想到此处,他就头皮一阵发麻。千万不要在那之前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不对!他直起身,忽然冷笑起来。正是因为他不知道,心有怀疑。他这次来,是猜疑,也是试探!若是他已经坐实了此事与瑛儿有关,他还来做什么?
冯氏将他瞬息万变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纳闷却又不敢多问。忙着伺候他穿戴好后匆匆往前厅而去。
皇上一身便服,笑眯眯坐着喝茶。王全安和周立跟着,还有几个亲兵。下面怀王府的人乌压压跪了一地。
怀王匆匆赶来,倒头就拜:“老臣恭迎皇上!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还请皇上赎罪!”
皇上笑眯眯地虚扶了一把:“快快请起吧!怀王是老臣了,如今虽退休荣养天年,但当年没有你可以说就没有西楚的江山,朕如何能忘怀?赐座赐座!自己家不必拘礼!”
下人搬来个小凳,怀王再三推让后,便谢了恩,斜着身子坐下。这才含着笑道:“老臣微末寸功,哪里敢劳皇上挂在心上?再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老臣都这把年纪了,虽说老马识途,但这仗是打不动了。戎马一生,如今上不了马,提不起刀,成了废物一个。老臣也没有别的念想,只想着苟延残喘,了此残生罢了。”
“怀王怎么能这么想?功成名就,退休荣养,朕可是羡慕你呢!更何况你虽退休,你的几个儿子也各个是国之栋梁!如今立仁、虎丘、汴州三军,可都是孟家的几个孩子在率领的!虎父无犬子,果然不假!”
“微臣如何敢当。能为国家立有寸功,护卫西楚河山,是他们的福气。当上统领,是先帝隆恩,也是皇上隆恩。老臣椎心泣血,感恩之情无以言表!”
“朕是晚辈,怀王说话何须如此。说起来,孟婕妤是朕的嫔妃,这段日子服侍朕也是辛苦。怀王也算是朕的老丈人了。”皇上眼睛眯着,说起话来让人如沐春风。
怀王似乎没想到皇上会忽然提起孟婕妤。也是,若是皇上不提,他几乎要忘了自己还有个在后宫当婕妤的女儿。他先是愣了愣神,才慌忙站起来又跪下身去:“能服侍皇上是莫大的福气,微臣何以敢以国舅爷自居?先不说孟婕妤未能给皇上添个龙子,微臣已经日夜彷徨,愧疚不安。若是宫里的嫔妃之父各个都以国舅爷自居,狐假虎威,岂不是扰乱纲常?因此老臣时时约束家人,不光是老臣,就是这怀王府里所有的人,都不敢因为宫里有孟婕妤就有稍许不恭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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