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自然也跟我们一样,在研究汴州军的阵法了!”孟钰白了他一眼道:“上次本来差点守不住,北周那边想必是做了周全准备,没想到那鬼阵法着实还有用,估计把忽格也吓着了。最近不用说,肯定是在研究怎么破解汴州军的阵法。皇上封了那贱小子三品将军,且让他骄傲几天。等北周人再来,说不定那贱小子的阵法就没用喽!”
孟珑觉得这话说的怪怪的,大哥这是盼着北周人胜?孟钰似乎也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忙又道:“阵法虽不能照搬,但他们的思路是有用的,我们继续研究,搞几个比他们还要好的阵法出来!”
漫山遍野的积雪让黑夜不再那么漆黑一片。如辰听到账外悄悄的鸟叫声,才意识到已经子时了。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实在不想离开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无奈已经答应了李赞,总不好放他鸽子。挣扎了半晌,才勉强爬起来,起身出了营帐。
天更冷了,她一掀开帘子就要打个喷嚏,忙捂着嘴硬生生憋了回去。李赞焦急地在她账外等着,一见她出来忙迎了上来,小声道:“龚大人可有把握?孟将军不许我们私自跟汴州军来往,若是被哨兵发现了我这罪可就不是四十军棍的问题了。”
“你要是不敢去,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如辰白了他一眼:“好像我上赶着带你跑这一趟似得!老娘觉还没睡够呢!这鬼天气,冻死人了!”
李赞被激地羞愤之心顿起,跺脚道:“反正我已经失了主帅信任,还有什么可怕的!龚大人,我们走吧!”
如辰微微一点头,示意他跟上。两人沉默地向汴州军驻扎地潜行,李赞忽然低声问道:“龚大人,为何往这边走?那边不是更近?也看不见有哨兵。”
“你看不见就是没有了?”如辰白了他一眼,低声道:“你们孟将军为防着你们私自跟汴州军来往可是做了布置。我是个江湖人出身,哪里有暗哨我可比你清楚的很。若是我一个人,有暗哨也不怕,加上个你,少不得就要绕段路了。”
“麻烦龚大人了。”
“你们军中像你这样有亲人在汴州军的应该两个手掌数不过来吧?”
“好像是。大人们来之前有一次北周敌袭,孟将军放了两三千人往他们那边去,也没提前传信儿。我还好,说句自私的话,我知道我弟弟那会儿还没来。但是孟钰将军手底下有个王离辛,原来是四品轻骑都蔚,管着一万人。他也是有个弟弟在汴州军,他为此跟孟钰大吵了一架,孟将军一怒之下打了他四十军棍,请旨说他嚣张跋扈,目无军纪,降为百夫长。然后就下了死命令,有私下跟汴州军来往的,一经发现重处。从那以后我们这些有亲眷在汴州军的就寒了心,平时也提着小心,不敢随意越界了。”
如辰点了点头,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没再多问。一队十几人的巡逻兵正好经过,如辰拉着李赞快速闪进了马群里。那战马都是不怕人的,他们躬着身子缩在里面,也没引起太大骚动。等巡逻兵路过,如辰扯着李赞从马队里钻出来,低声道:“前面还有最后一个暗哨,带着你容易被发现。你在这等着,一会儿我招手你再来。”
李赞紧张起来,重重点了点头。好在如辰没让他等太久,不一会儿就朝他招手,他忙跑了过去。看到大军最边上一侧营帐最外排有两个兵士倒在那里。他吓了一跳,惊呼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放心,死不了。”如辰不耐烦道:“再过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他们会以为自己打了个盹儿。”
李赞依旧半信半疑,如辰只好又解释了一句:“我临来带了点药。”
“哦!是蒙汗药那样的东西吧?”李赞恍然大悟。
“差不多吧。”如辰懒得跟他解释,心里却在想,若是孤影听到拿他的药比作蒙汗药,估计能气死。
过了最后一个岗哨,翻过一座缓坡,总算到了汴州军的地盘。两人刚要进去,早听到一声压抑地喝问:“什么人?!”
“是我。”如辰出声。
整个边境军中也只有如辰一个女人,那问的人一听声音,显然松了口气,两名哨兵跑了出来,对着如辰笑道:“嫂夫人好!您怎么三更半夜跑过来了!弟兄们认不清,若是误伤了您可就事大了!”
另外一个卖乖道:“就凭咱们还想误伤嫂夫人?嫂夫人是什么人,比咱们孟将军还厉害呢!咦?这是谁?”他注意到如辰还带了个生面孔。
“李成知道吧?这是他哥。他哥想他了,所以我私自带他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