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我们,可要全须全尾地回来!要不然可真是辜负我们一番苦心了!”蛇影道。
如辰感受到了两人的拳拳心意,感动不已,大家又说了一番道别的话,这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走出了老远,还看见她们几个在门口挥手。
皇上亲自在城门口为一干人践行,皇上说了一番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慷慨之辞,几百男儿也跪地立誓,山呼万岁。末了皇上端起酒杯,众将士人人都喝了一大碗酒。皇上虽未与如辰说话,端着酒扫视众人时,视线却特意停留在她身上,冲她点了点头。
虎丘!虎丘!
一路向北,原以为此行枯燥无味,时日又长,谁知却不尽然。兵部侍郎鲁放一开始如辰还以为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谁知却是个刚过三十岁的年轻男子。皮肤微黑,刚健有力的身材,如刀刻一般的眉毛和鬓角,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是严肃,咧嘴一笑又莫名地有些呆萌。如辰一看见他笑就忍俊不禁。他一开始与如辰有些疏远,反倒和孟珞更亲近。同行了几日后,看如辰没有那种扭扭捏捏的小女儿之态,行事大大咧咧,与一帮男儿插科打诨,且平易近人,比兵士还能吃苦,不免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两人聊着聊着,也渐渐熟络起来。
此行将士们大都和孟珞很熟,且不管年岁大小都赶着孟珞叫孟兄,叫如辰嫂子。如辰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孟珞豪不避讳地吹嘘如辰的武功如何如何比他强,仿佛不如自家娘子是他的荣耀一般。兵士们听说如辰如此厉害,一个个心痒痒地,央告如辰演一番给他们看。如辰只好有一次趁着饭后休息与孟珞比拼一场给众人看。
孟珞刚回来几日,如辰便受了腿伤,好了之后又是一团忙乱,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对试一番。谁知此次当着众人,如辰与孟珞一上手,便觉得孟珞进步不是一般的大。不仅招数灵活多变,且时轻时重,时缓时急,收放自如。再加上战场上的历练,力量比原来强了许多。两人你来我往,上下翻飞,招招险峻,看得众人惊呼声连连。如辰凭着招式老辣,身体轻盈灵动,最终在百招之后才险险压制住孟珞。众人轰然叫妙,队伍中一个叫李成的最是话多,吹了一声口哨后戏谑道:“孟兄,你在军队里把我们各个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谁知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娘子!将来若是有了错处,是不是要被嫂子追打地屁滚尿流?”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孟珞把手一挥道:“这算什么?我头一次跟我娘子过招时三招都走不过!如今这点功夫还是我娘子调教的!她腿伤刚痊愈不久,要不然比现在还厉害呢!你们若是想在战场上多取几颗北周人的首级,便把我娘子哄好一点!她一个高兴,教你们几招,可比上次战场都管用!”
其他人七嘴八舌道:“那是自然!只是我们把嫂夫人哄好了,你可不要吃醋!”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那鲁放也跟着笑了一番,抽出一把刀,走上前对孟珞一拱手道:“孟将军果然勇猛过人!龚大人是女子,又腿伤刚愈,我不好再劳动他,还请孟将军指教!”
孟珞也一拱手,大喊一声“来!”两个人飞快地斗在了一处。如辰凝神看了一会儿,在心里惊道:“虽不如孟珞,也算是好身手了!没想到这皇上提拔的兵部侍郎不光是处理兵务,身手也有几下子!”
刚想到此处,鲁放已经败下阵来,他也不气馁,向着孟珞一拱手道:“果然名不虚传!鲁放心服口服!”
如辰收敛了笑容,看着鲁放道:“不知鲁大人跟北漠刀客帮有什么关系?”
“龚大人知道北漠刀客帮?”鲁放愣了一下便笑道:“也难怪,天机堂何事不知?鲁某祖上的确是刀客帮的人,说起来虎丘算是我的故乡。只是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南迁,非逼我念书考取功名。所以鲁某书虽念了几本,功夫却实在给族人丢脸。”
“鲁大人何须自谦,我看你的刀法深得刀客帮真传,只是恐怕平时庶务繁忙,有些生疏了。何况就是现在的水准,战场上自保也无虞了。”如辰客套了几句,心中却暗想,皇上提拔个刀客帮的后代做兵部侍郎,又把他打发到他的家乡,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