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红火着呢!尤其是添香楼,日进斗金。魅影和幻影会调理人,如今除了她们两个,其他的姑娘也被调教的回头客多了不少。对面儿那个花满楼门可罗雀,眼看就要倒闭了。”
“她们太过张扬了也不好。”如辰叹道:“花满楼是睿亲王的生意,这事他不好抖落出来,所以按兵不动。他日若是被他发现添香楼是我们天机堂的营生,只怕就要受害了。她们最近可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也没什么。”夜晴道:“赞当今皇上英明睿智的居多,也没什么有用的话。那个叫孟瑛的前段时间似乎是他父亲不在,快住到添香楼去了。但是银子花了不少,有用的话没说几句。”
“怀王的心思皇上已经猜到了,如今他的话也没那么要紧了。”如辰说着叹了口气。夜晴问道:“怎么最近没事儿,姐姐倒像是不高兴似得?”
“如今主动权在我们,只等着睿亲王那边出牌。他迟迟不出牌,我心里反倒是难安,总担心他在暗地里打着什么鬼主意。想必皇上心里也是如此吧,所以昨日表现才那么反常。”她忽然想到皇上昨日的表现,便随便为他找了个理由。
她想了想,又道:“对了,我想回趟月影宫。你可要跟我一起?”
“好呀!”夜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久没回去了,我也怪想的。尤其想我的屋子,这么久没住,肯定脏了。”
“既如此,我们明天一早去吧,办完事还得赶回来。我先补个觉去。”
“今日既然无事,现在过去多好?还能住一晚上。”夜晴嘟起嘴。
如辰想起孟珞今晚还等着她,只得苦笑道:“今晚还有事。”
“还能有什么事儿非得明天才能走?”夜晴狐疑道:“姐姐你告诉我,你和孟公子到什么地步了?”
她果然是最了解如辰的人,一语就问到了要害。如辰蓦地红了脸,低头不语。夜晴自顾自道:“姐姐,你样样都比孟珞强,可就是有一点我总是担心。那日你中了药的事,虽说是无辜受害,可是这西楚的男子都迂腐古板,看重女子贞洁。那孟公子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你,我看着也挺感动的。可是他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他若是也存了这样的心思,别看现在他哈巴狗儿似得上赶着咱们,日后若是知道了反悔,岂不是伤了姐姐的心?”
如辰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道:“好晴儿,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时时处处为我着想,当日我也说过,我与孟珞的事日后我会细细告诉你的。这话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告诉别人。”看夜晴重重地一点头,她才又道:“你不是一直疑惑我与孟珞怎么认识的吗?那日我中了媚药,仓促之中进了怀王府的后花园。”
夜晴的眼睛蓦地睁大了。如辰定定地看着她道:“你没猜错,那个人正是孟珞。我的玉玦也是那个时候遗落在了他那儿。其实那也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之前我们也曾偶遇过。我本以为我与他也不过如此了,没想到那日我受伤竟然又碰到了他。现在想想,大概真的是老天安排的吧。”
“怪不得!”夜晴恍然大悟,又感叹道:“如此说来,果真是天缘凑巧,合该他就是姐姐命定之人了!”接着又埋怨道:“姐姐,这是好事儿!你为何瞒着我呢?可见你还是不信任我!”
如辰苦笑着抱着她道:“好晴儿,不是我不信你,我是实在难以启齿。今日你问我我与他到什么地步,我也不妨实情告诉你。我们倾心相爱,私定终身,但前途并非高枕无忧。当年我在花团锦簇中长大,家里要什么有什么,且父母恩爱,兄弟和气,日子当真是蜜里调油。可是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她强忍着泪水:“我心里总是害怕,患得患失。我一边渴望着得到温暖,得到爱,一边又害怕我得到的一切终究会离我而去,就像小时候那样,最终仍然是无依无靠。如果真是这样,我宁可从来不曾拥有过。”
夜晴没忍住,眼泪断了线一般流下来。如辰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继续道:“我想我之所以会倾心于孟珞,是因为他让我觉得很安心。他对我的爱意丝毫不加掩饰,我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无需试探,无需猜疑,仿佛他生来就该是我的男人。我有时在想,他如一汪池水,清澈见底。而我的生活却是处处见不得人,我这样是否太过自私了。但不管怎么说,他既真心待我,我必不会负他。”
夜晴擦了擦眼泪,拉着如辰道:“我八九岁上就跟了姐姐。在我眼里,我姐姐是天人一样的人物。这尘世间的凡夫俗子,不管谁得了姐姐,都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姐姐你又何须妄自菲薄?依我看,是孟珞那小子讨了大便宜才是。”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如辰笑看着夜晴:“我不过是个凡人中的凡人罢了,也是承蒙你们厚爱,才有了今天这一点点进步。”她又叹了口气道:“我与孟珞结局能否圆满,我现在真的不敢想。横在我们面前的障碍太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我已经想好,只要他此心不改,我就陪着他往下走。”
“恩。”夜晴挂着泪笑看着如辰:“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不管怎么说,姐姐遇到了真心所爱之人,我替姐姐高兴!”
“好了,去歇着吧,我也要睡觉了。”如辰挂着泪花推了推夜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