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清临呆愣在了原地,她赶忙收起笑容,上前一步,怯生生的捏起了他的衣袖,晃荡着哄着,“好啦,都是阮阮不对,说错话了才让清临哥哥生气的。”
“你有什么不对的啊,不过是我高攀了而已。”
听到这充满醋意的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于是赶忙撇清说着,“我心悦于清临哥哥,至死方休,旁的,救命之恩,来日有机会了我定当会报答。再说,父皇也已经赏赐了少将军,也算没有什么亏欠了。”
听到这个,他才明白自己是误解了她,也赶忙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以为你对少将军有意呢。”
“傻瓜。”
就在屋内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外边站着的人此刻已经浑身发抖了。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面对着突然进来的人,两个人都有些无措。
还是元阮阮先反应了过来,大声质问着,“少将军,大胆,谁允许你擅自闯进本宫的闺房。还不快速速退下。”
“听下人来报,有意图不轨之人闯入,在下担忧阮阮的安危,所以特来查看。”说着,他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低着头的婢女。
“少将军多虑了,本宫这里,并无不轨之人,还请少将军去别处勘察吧。”
不过,即便她这样说,也丝毫没有打消完颜珺的疑虑,只见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走过来,站在陆清临跟前,开口询问着,“这位婢女面生的紧,抬起头来,让本将军看看。”
说着,就要抬起头来。
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陆清临,她赶忙过去站在陆清临跟前,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些。
“少将军,请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过,很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
在她面前的,可是重活一世的完颜珺,对于她这点扮猪吃老虎的技能,那还真的是了如指掌。
只见他脚步一抬,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换了一个位置,来到了完颜珺的身后。而自己护着的陆清临,此刻也抬着下巴,暴露了自己。
看着那一张涂脂抹粉的脸蛋,他的手指不断收紧,慢慢的,陆清临白皙的脸庞上,渐渐的出现了红痕。
就在局势越发紧张之际,被困于完颜珺掌心的陆清临,终于开口了,“少将军莫不是也痴迷于在下的这张脸,不然,为何紧盯不放呢。”
“陆公子说笑了,不过,本将军倒是没有想到,这侍女,居然是陆公子所扮,届时,如若陆丞相知晓,不知该作何感受啊。”说完,便放下了手。
随即,从衣袖中拿出一方丝帕,细细的擦拭着手掌,仿佛刚才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一般。
听到完颜珺的话,他也没有恼,反而低笑出声,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说着,“这时间情爱,少将军大抵是不能够体会的。为了见一眼心爱之人,巧做打扮又有何妨?只愿见她一面,陆某便心安了些许。”
“既如此,那现在人也见了,想必,陆公子也可离开了吧。”强忍着怒气,他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好些,以免吓到旁边的可人。
“当然。”说完,便来到了元阮阮跟前,一副深情款款的作态,“阮阮,陆某今日,着实是有些唐突。改日,陆某定设宴赔罪,还望阮阮一定要前来。”
说完,又把头扭向了完颜珺,“想必,六公主的行动,将军府不能够阻拦吧,不然,就算是到皇上面前,陆某也是要争上一争的。”
那样子,看起来无比坚决。
“清风。”他没有回答。
“陆公子,这边请。”清风硬声说着。
看着人走后,他才转过身来,开口说着,“阮阮,你听我一句劝,那陆清临,并不是良人。你和他,是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
听到这个,她就笑了。
她和陆清临不会有好下场,那和谁有好下场,难不成是和她完颜珺?
当真是荒诞至极。
她前世,就是相信了他,才得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老天垂怜,让她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是有多痴傻,才能再去选择那条不归路呢?
在他越来越不安的眼神中,她终于停止了笑,眼含冰霜,仿若厉鬼的质问着,“完颜珺,你口口声声的说陆清临不是良人,那么,谁才是呢?难不成,是你自己不成?”
被这样质问着,他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神,“是,我是!”
听到这个,她笑的更大声了,“少将军当真是好心性啊。可能少将军不知道,我啊,做了一个梦,午夜梦回之间,我仿佛渡过了我的一生,你可好奇,梦中的我,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他不敢回答,曾经的那副场景,让他很长一段时间眼前都是一片血红。那喷洒满地的鲜血,还有元阮阮那紧闭着的双眼,多少年了,午夜他都被这个噩梦给惊醒。
直到他重活一世,午夜梦回之间还是被不断的惊醒。
看着面前闭口不谈的完颜珺,看着他脸上渐渐浮起的痛苦神色,她心中,居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是了,她是不想去在意的,要怪,就只能怪他完颜珺自己。
是他,对自己步步紧逼。是他,还想着让自己重走老路。她不过是想活着而已。
“少将军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很多言辞的嘛。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告诉少将军吧。梦中的我,被爱的人亲手送上了断头台,连我,还有腹中的孩子,一并斩于那菜市口下。你说,这样的梦,我还敢在做一次吗?”
似乎是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在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布满了她的脸颊。
面对这样的质问,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不成说,阮阮,对不起,当初我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也是为了保全家人,所以,才把你舍弃了。
说自己心中是有她的,不过是没有选择。
这话,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更何况是阮阮呢。
突然,正在他痛苦之际,冷然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问着,“你说什么?你,和腹中的孩子?阮阮,你是骗我的吧?”
听到这个,她的心中更加畅快了。是的,就是这个样子,所有的痛苦,不能就她自己一个人承受啊。
做了那样的事情,他凭什么还这样想着自己是所谓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