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态度有些强硬,刚说,庆帝便稍微缓和了一下神色,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稍微好些,
“阮阮啊,不是父皇不同意你去,只是你母妃已经故去过年,那里是她生前所居,父皇不想有人打扰到她。”
“我是母妃的女儿啊,怎么会算是打扰呢?”她不满的说着。
“总之,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朕都不会同意的。”眼看着元阮阮不好说服,他便强硬的想要拿出身份来压制。
穆菀嘉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分享,她的女儿,也不可以、
“父皇!”
“好了,不要再说了。”生怕她在说些什么,庆帝及时打断,“昨日将军府走水,想必你也累了。不若就去您的寝宫休息一下吧,待什么时候好了,在回去也不迟。朕还有公务要处理,额图,带六公主回去。”
说完,便坐了回去,一副专心于政事的模样。
“六公主,请吧。”
看着庆帝一副没有商量了样子,她也只能无奈的回去。
罢了,看来明面上是不行了,只能从暗处想办法转圜了。
过了半天,感受到了身边的人回来,庆帝才终于抬起头来,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问道,“她回去了吗?”
“启禀皇上,六公主已经回去了自己的寝殿,现在想来应该已经歇下了。”
“嗯,那就好。你说,好好的,怎么就想着去莞儿的朝夕宫去了呢。是不是,有谁和她说什么了?”
“奴才不知,或许,就像六公主所说的那样,不过是遭遇此横祸,所以孺慕之情甚笃,才会想着去贵妃娘娘的寝殿中寻求一丝温暖吧。”
“呵,孺慕之情,要真的是这个,那她现在来找的应该是朕。这么多年来,朕对她可比对自己的亲子还要好上三分。到底是别人的种,不论朕如何的费尽心思,最终,心都不在朕这里。”言语间,戾气已经快要压制不住。
“皇上息怒。”
看着元阮阮一天天的长大,依稀间,他似乎有种莞儿还活着的感觉。那眉眼,那神色,尽管现在还有些稚嫩,但是也可以想见往后的芳华了。
或许,她还有别的用处。
“嗯,派人去将军府,挑些好的,就说是救驾六公主有功,着赏。”大将军这条助力,就看自己这个便宜女儿是否争气了。
南诏王府。
近日,南诏王府一改往日的沉闷,来来往往的下人之间,脸上也都不由的绽放着洋溢的笑容。往日那股子阴郁劲儿,最近也都消散了许多。
因为,他们卧病在床多年的南诏王,这几日居然能够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了。
虽说,还只是在廊下欣赏一下院内的荷花,但是相较于以往,那可真的是大有进步了。和往日那苍白的脸色相比较,此刻那略微红润的脸颊要更添生气。
照这个势头下去,说不定困扰王爷多年的病症能解了也不一定。
不过,不同于外边人的热闹,此刻在屋子里的人,却个个都面色凝重。
因为,就在刚才,南诏王又吐血了。
虽说以往也有过这种情况,但是却没有现在严重些。瞧那染红的血帕,此刻湿哒哒的似乎都能够拧出水来。
看着下属们一个个担心的模样,他喘息片刻之后气息才稍微平顺些。
“好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这都哭丧着一张脸,待会儿出去了叫人瞧见,还以为本王要病殁了呢。咳咳咳,咳咳咳”
“父王。”南诏王刚说完,元霖就大喊着。
“好好好,本王不过玩笑一番,怎还当真了呢。你这孩子,真的是太看不起你父王了。”说着,虚弱的摆了摆手,让想上前来的医者退了下去。
“王爷,我们的人来报,昨夜将军府走水,六公主险些丧命,多亏那少将军舍命,只身一人拼死给救了出来,要不然,那六公主恐怕凶多吉少。”在南诏王的示意下,一旁的临三禀报着。
“呵,这倒是有趣的紧啊。”
“丁酉现在何故有此言?”元霖不解的问着,难不成,其中有什么是他没有看明白的吗?
或者,那把火,是他们这边的人放的?
面对着疑问的眼神,南诏王说着,“那完颜珺是何许人物,虽才年过十六,但是却从小被完颜烈带在身边,即便是在外边行军打仗风餐露宿也从未有过怨言。这样的人,完颜烈如何能够舍得让他为了区区公主而拼上性命呢。”
“或许,是不想皇家怪罪,毕竟那庆帝对六公主的宠爱程度,可谓是人尽皆知啊。如若六公主有什么不测,想必庆帝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世子所言不错。”丁酉躬身说着,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即便是如此,一个六公主,在少将军面前,也不会有那样大的分量。但是他既然能不顾全族荣辱的去做了,就表示”
说着,他看向了元霖,一副等他接话的样子。
略微一思索,他便有了答案,“就表示,那完颜珺对六公主爱入骨髓,所以才会有如此鲁莽的行事。别说家族荣辱,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都全然顾不上了。”
“世子聪慧,正是如此。”
南诏王接着说道,“所以说啊,这人,一旦有了软肋,那就有了可拿捏的地方。既然这六公主是完颜珺的软肋,那就是将军府的软肋,我们要是能够把握好这一点,何愁不把将军府的势力给吸纳过来呢、”
“可是,既然那完颜珺如此重视六公主,说起来,最得意的,不应该是庆帝嘛?”
“启禀世子,我们的人查到,那庆帝,对六公主所谓的宠爱,并不是真的。今日一早,六公主入宫请安,要去朝夕宫,但是,被庆帝一口回绝,然后强硬的把人送走。想来,在他们之间,定然有我们看不到的纠葛。”
“他要去朝夕宫?”南诏王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