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朝野皆知。之前他还不甚在意,一个蛮横无礼的六公主而已,对他而言,在如何金贵和那乡下没有礼数的蛮妇一般。
但是现在,他可真的是有些后悔了。
如此绝色,就这样的入了将军府,那可当真是暴殄天物了。
听到他的问话,已经背对着的元阮阮忍不住偷偷的弯了一下嘴角,随即回过身来,
“陆公子言重了,此番,阮阮正是要去将军府的路上。今日也是相逢也是有缘,六公主之称也有些生疏了。如若陆公子不在意,唤你清临哥哥可好?”说完,又是一阵羞红了脸。
虽然公主当街如此行事有些不合礼数,但是她可是庆帝最宠爱的六公主,这些年出格的事情也不少,还怕这个。
“清,清临哥哥、”这让陆清临有些诚惶诚恐了。
“难不成,清临哥哥不愿?”这下,语气中更是夹杂着无限的落寞。
“不是,阮,阮阮若是愿意,陆某自当肝脑涂地。”许是被美色给迷了眼,这样的话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围观的众人心中一阵唏嘘。
听到这个,原本还在落寞伤心的元阮阮顿时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脸上明媚的笑容都藏不住。
“那,清临哥哥,”
“吁。”
许是这边风景独好,连完颜珺过来都没有人发现,还是这一声御马,才让痴迷其中的两人醒悟过来。
清临哥哥?
听到这个的完颜珺,心中一阵刺痛,就连前世上阵杀敌背腹受剑都没有此刻来的痛苦。
他等了两世的人,现如今正对着别人那般甜甜的唤着清临哥哥,这可让他如何承受。
“参见公主。”利落的下马,他来到元阮阮面前,带着不为人察觉的痴迷,看了一眼他朝思暮想的人,随后赶忙低下头。
在外人面前,他不能在和之前那般毫无收敛。
“嗯,少将军。”不同于刚才的热络,此刻的元阮阮才是众人印象中的样子。
高傲,冷漠,众生仿佛蝼蚁、
听到这样的声音,他的心脏忍不住的抽痛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
无妨,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
“臣的父亲已经在家中等候,恐公主路遇不测,特前来查看。”
听到这个,元阮阮的心中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听听,这才是正常的完颜珺。
刚才看见他眼底的那一抹担忧,她还觉得完颜珺莫不是也重新活了过来。
“嗯,本公主无事,让少将军失望了。”说完,她有扭过头对陆清临说着,“清临哥哥,今日有事,就先不多说了,改日在聚。”
说完,就直接转身回车。
“陆公子,麻烦让让路。”这时,一直沉默不作声的周柏安打马上前来,脸上一副轻蔑的样子。
马车内,一脸好奇的采儿,想问又不敢上前,憋的一脸难受。
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好心给采儿解惑。
是的,原本她是打算拿银子打发了事的,撞个人而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这个人是陆清临的话就不一般了。重活一世的她比谁都清楚这个陆清临接下来的发展。
世人都道陆丞相之子,晚节不保,只得了一个整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但是在元帝上任之后,却一举接替了陆丞相的位置,成为了当朝最年轻的丞相。
碍于陆清临之前的名声,多有不忿之人,但是这些人最后都纷纷的闭上了嘴。
不为别的,只为这陆清临展示的一番着实可以看得出来是治国之才,担得起丞相之责。
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整日睡在销魂窟的陆清临居然一改往日的作风,娶了一门亲事。
从此,那宠妻的名声遍布市井,在她离世前,都未曾传出陆清临的任何风流韵事来。就连那后宅,都只有一人,未纳一房美妾。
这样的人,她如果能够拉拢上,那势必就有了保障了呀。
在过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马车终于来到了将军府门前。
“六公主,请下车。”马车外,周柏安的声音萦绕在耳。
在在马车上,她还是有些紧张。
再次来到这里,前世经历的种种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的闪现,她还是有些害怕。
“六公主。”
在她迟疑之间,周柏安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走吧。”深呼吸一口,她终于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眼看着元阮阮下车,已经等候多时的老将军和将军夫人都躬身问安,
“参加六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不同于前世的热络,此刻的元阮阮表现的淡淡的,带着一股子疏离。
是了,上辈子那是没有的选,被当做一颗棋子就那样的拱手相让。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完颜老将军亲自出面求她上府,但是终究不在是那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看着元阮阮的态度,完颜烈不可控制的皱了一下眉头。
说到底,他也是股肱之臣,被这般冷淡的对待,就连庆帝都不曾有过。
看来,所传跋扈之名,当真属实,空有一副皮囊,心中为儿子的头脑发热深感不值。
不过还好,这次来说的入府陪伴夫人,还没有正式定下婚约,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不同于老将军的不满,邝松兰倒是热情的紧。完全无视了元阮阮的冷淡,一脸热络的凑上前去,亲切的挽住了她的手臂,边往府中走去边介绍着沿路的景观。
在邝松兰这样的攻势下,即便心中在打定了注意,她终究是有些硬不起心肠来。
是了,无论前世今生,邝松兰对自己,始终都是这样亲切。即便是往日那样的境地,也不曾有过丝毫的怠慢。如今,更是不顾自己冷脸,这样热情的招待着。
如果说谁还对她始终如一温暖的话,那么邝松兰绝对是算的上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