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城忽然不想写日记了,总是赔钱,这一次又赔得这么惨,写日记又有什么用呢?
他关上电脑,把椅背放低,心如死灰般地在椅子上躺了好大一会,他彻底困惑了。
做期货,究竟是否存在一种能够持续并且快速赚钱的办法?
他认为,一定有,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
比如老李,他的确是从小资金做起的,一步一步做大了起来,这是千真万确的,他只是不愿意说来关键性的问题而已,也难怪,谁愿意把自己赚钱的秘诀拱手送人呢?
而且,能够在期市里稳当且快速地赚钱,应该不仅仅是一方面的问题,而是许多要素的综合,比如:格局,性格,心态,等等。
那么,这些要素,自己会拥有吗?自己在哪个方面存在不足,改进的途径在哪里?
他闭上眼睛,认真地想了一会,但感觉一切都似是而非,脑海里始终是一头雾水。
这让他很烦恼,也很愤怒。
不知过了多久,他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自从做期货以来,他夜里总是睡不好觉,现在他没钱了,也空仓了,心里的压力顿时消散了大半,因此,他这一觉睡得很沉实。
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大街上显得空阔而凉爽。
他买了一只烧鸡和一瓶白酒,拎到他的小办公室里,关上门,猛吃能喝起来,他太需要发泄了。
不大一会,一整只烧鸡被他吃光了,一瓶白酒也见了底,他笑了笑,把剩下的几滴酒也倒进嘴里,虽然感到天旋地转,但他很兴奋。
他摇摇晃晃地又看了一遍刚写的期货日记,痛苦地摇了摇头,赚不到钱,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站起来,东倒西歪地在办公室里找到一个铁盒子,他把日记本一页一页地撕下来,用打火机点燃了,就这样一页一页地烧下去,整整烧了十多分钟才烧完。
看着铁盒子里满满的纸灰,他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着:太难了,太难了。
酒劲越来越猛烈了,他终于抵抗不住,一头歪倒在了地板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地听到,办公桌上的手机在滴铃铃滴铃铃地响个不停,他想起来看看是谁在打电话,但他觉得眼皮万分沉重,无法睁开,身子更是动弹不了,于是他索性又昏睡起来,不再管它了。
不大一会,他似乎觉得房门响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了李莉的惊叫声:“这是怎么了呀?赵东城,赵东城,快醒醒,不能睡在地板上啊。”
赵东城嘴里嗯嗯着,但他仍然睁不开眼睛,他感觉到李莉拉住他的胳膊,在尽力地想把他拉起来,但他太重了,李莉根本拉不动他。
李莉看了看垃圾桶里的鸡骨头,还有桌子上的空酒瓶,知道他这是喝太多了。
铁盒子里满满地都是纸灰,其中有一页纸只烧了一半,她拿起来看了看,上面记着与期货有关的东西。
李莉知道赵东城最近一直在写期货日记,但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就把自己写的日记都烧了,联系到他这两天的情绪,以及今天喝了这么多的白酒,李莉判断,赵东城的期货操作一定是遇到了重大的挫折,而且这个挫折对他的打击还不是一般的大。
难道是爆仓了吗?李莉的脑海里马上闪出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