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周有才来借钱,要借两千呢,他说他娘这一阶段,整天嗓子疼,医生检查后,说她娘的嗓子可能是吃鱼的时候,被鱼刺扎了,现在化脓了,要动手术,他说他家没钱了。”
赵东城几乎没犹豫:“这钱得借给他,救急呢,他娘有六十多了吧,经不起折腾了。”
王月琴点点头:“我知道你听说了肯定会借给他的,所以就拿给他了。”
赵东城仍不放心:“那他娘现在是啥情况,钱够了吗?”
王月琴道:“事后周有才来说了,说他娘动了手术,十多天后就好了,嗓子不疼了,既然动了手术,那钱肯定是够了嘛。”
赵东城感到很欣慰:“嗯,这就好,看见了吧,这就是有钱的好处。”
稍停,王月琴又说道:“还有呢,前几天,咱组的赵子良来咱家里说,有人给他大儿子大山介绍了个对象,彩礼要八万块钱,他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才凑了两万,还差六万哩,想让咱给他想想办法。”
赵东城听了有些吃惊:“借六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一座窑三个月下来,能净赚六万块钱就不错了。
大山傻乎乎的,连去窑厂干活都干不好,就这样还有人给他介绍对象?这事我得好好问问,赵子良别有病乱投医,被人家给骗了,媒人是谁?”
王月琴朝他旁边靠了靠:“听说媒人是他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好久没来往过了,赵子良老婆看看二儿子和小女儿都结婚了,大儿子都三十多了,还在那孤零着,也是块心病。
她在家里想来想去的,就想到这个远房亲戚了,就去到人家那里,提了这个事,没想到他们村里,还真有家合适的,是个离了婚的女人,带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两岁了。”
赵东城插话道:“离了婚的,还带个小孩,就这彩礼还能要八万块钱?”
在这方面,王月琴显然比他见多识广:“主要还是大山条件太差,要是赵子良家里有钱,大山也机机灵灵人模人样的,人家兴许还不要彩礼了呢,现在就是这样,家里越穷,人样子越差,女方那边就要得越多,都是这样的,能有啥办法。”
赵东城沉吟着:“这事先别急,我打听一下,看看可靠谱再说。”
“我也跟赵子良说了,他要借的钱有点多,我自己做不了主,需要问问你,我可跟你说清楚了,就他家那情况,咱这六万块钱要是借给他了,就别想着他这辈子能还回来,你心里要有个数。”王月琴提醒着他。
“看人不能只看眼前,就说周青吧,当初你能看出来,他现在能干得这么好吗?即使赵子良这辈子还不了,他不是还有二儿子和小女儿吗,不能说一定就还不上。
王月琴见他这样说,有点急了:“不一样的,周青原来是迷上了赌博,人还是有本事的,但你看赵子良一家人,年纪大的年纪大,傻呆的傻呆,他二儿子和小女儿都各自成家了,能管他这事就怪了。”
赵东城道:“他二儿子小山不是在咱窑厂上班吗?能挣钱,咋就不能帮着还账呢。”
提起小山,王月琴气得哼了一声:“他跟周大明,一个席上一个苇子上,你去问问,他在家里可当一分钱的家?”
“现在咋都是这样呢,男人都被女人管得死死的,这样还能干成啥事。”赵东城不由得长叹一声。
王月琴偷笑:“知道了吧,并不是谁都跟我一样,大把的钱都交到你手里,随你的意折腾,你要娶的是她们那样的女人,就凭你整天花钱大手大脚的样,人家早就把家里给你闹翻天了。”
赵东城不服气:“那样的女人,我不要还不行吗?”
王月琴撇嘴:“娶到家里,要不要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赵东城忽然觉得,两口子争论这个事情没啥意思,还是现实更重要,于是说道:“所以说,遇到你是我的荣幸,其实我心里一直挺感激你的。”
王月琴笑了:“我用不着你感激,你心里知道就好。”
她接下来不说话了,赵东城重又拿起书来,翻了两页,竟然发现看不下去了。
他干脆把书本丢到一边,把手伸进了被窝里。
王月琴娇笑道:“你想干啥?”
赵东城坏笑着:“没想干啥。”
他手上忙活了一会,一下就把王月琴压住了,王月琴其实正等着哩,两人随即就结结实实地紧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