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其他人都陆续各回岗位了,总部里只有赵东城、三柱和老六三个人,赵东城登上一号窑的顶房,见窑堂里正烧着砖,烧砖师傅可能下去休息去了。
赵东城站在西边的敞窗前,向西方举目望去,杨树皮的两座窑隐约可见。
他对跟上来的三柱和老六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杨树皮的好日子必须到头了,咱们该出手时就出手,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对坏人的忍让,就是对好人的不公,是时候了!”
三柱朝杨树皮两座窑的方向看了看:“杨树皮现在是苟延残喘,离彻底完蛋还差最后一脚。”
老六点头道:“擒贼先擒王,要想让杨树皮不得翻身,他哥杨富友必须先倒下。”
赵东城笑了笑:“给他准备着呢,坏人的愚蠢之处就是,他只顾想着祸害别人了,很少会想到,当别人反击的时候,他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咱们需要趁热打铁,让杨树皮好好地喝上一壶。”三柱附和着。
“有道理,走,咱们到东边三座窑那里去看看。”赵东城说着往窑下走去,三柱和老六紧随其后。
三个人都坐进面包车后,三柱一打方向盘,把车拐上了公路,过了一座小桥,又往东驶进那条经过改造的土路,路面上铺上了一层碎砖和沙疆。
“这条路的硬度还是不够,最好铺上混凝土,路两边还要再次加宽 ,咱们马上就要买卡车了,要让开车过得轻轻松松的。
以前有杨银狐拦着,咱们放不开手脚,现在他被判了无期,还想捣乱那 没门了。”赵东城对三柱和老六道。
三柱和老六都开心地笑了。
老六把车窗玻璃摇下来,把头伸出窗外看了看路边,然后转过头来:“打混凝土好办,把料子拉过来就可以了,要是加宽的话,估计还得跟路边的农户挨个协商。”
赵东城对此倒不太在意:“只要咱们钱出到位,就没有协商不好的,故意刁难的事,也只有杨银狐那种人能干得出来。”
老六道:“那好,我这就抽人手准备搞这条路。”
面包车又往南拐了一下,在二号窑旁边停了下来。
下车后,老六想了想,向赵东城提出了一个问题:“咱们准备把混凝土路准备铺到哪里?是只铺到二号窑呢,还是一直铺到四号窑那里?”
他同时提醒赵东城,铺混凝土路的成本是很高的。
赵东城不假思索地说:“要铺就直接铺到四号窑那里,人家不是说嘛,要想富,先铺路,成本高就高吧,往东这些地都是咱们包下来的,修不修路,怎么修,都是咱们自己说了算。”
老六见他如此豪爽大气,不由佩服道:“我一直都觉得我够看得开了,但跟你比起来,我发现我这境界还差得远啊。”
赵东城和三柱听了哈哈大笑,赵东城道:“不是境界的问题,而是要根据实际情况,看做得是多大的生意,咱们这窑厂规模算不小了,修个路,还不是小意思吗?”
说得三柱和老六连连点头称是。
二号窑的砖坯存量很大,码实待烧的干砖坯有两大垛,旁边是成排的砖坯架,由于这里的砖坯数量充足,两台砖机都挪到3号窑和4号窑那里去了。
赵东城朝成品砖区望了望,发现成品砖仍然供不应求,存货只有可怜的几丁子。
周青恰好在二号窑指挥烧砖,看到他们后,马上从窑上走了下来。
“咱们的产量还是太小了,你看,那边的红砖都快被拉空了。”赵东城待周青走到跟前,马上跟他说道。
周青有些无奈:“现在四座窑每天都是连轴转,白天黑夜不停地烧,还得保证质量,产能已经到极限了,我听赵刚说,四部拖拉机根本闲不住,都在连班加点地往外送砖,还有城里来的大卡车,一车就能拉走一大片,别说咱们这小吊窑,就是大围窑也搁不住这样拉呀。”
赵东城笑道:“没事,供不应求是好事,说明咱们建窑烧砖这条路走对了,只要大伙都尽力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几个人四处走了一圈,赵东城对周青道:“你忙你的吧,俺们再到东边那两座窑去看看。”
三个人坐上车,沿着刚铺好没多久的砖石路往东走,还没到三号窑,他们就听见了柴油机的突突声,成排的砖坯架也呈现在了眼前。
到了三号窑跟前,三人走到已经很大的砖机坑旁边,赵东城不停跟往上搬砖坯的工人们打着招呼,他朝砖机坑里一看,发现庆辉正满头大汗地在扒土。
赵东城趁他往这边看的时候,朝他摆了摆手,庆辉看见了,马上放下抓钩,用衣角擦了擦脸,大步走了上来。
他们往旁边走了几步,赵东城马上对庆辉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不用自己动手干,指导他们一下就行了,两台砖机,有时候还得转窑,这么大的劳动量,你操心还掏力,会受不了的。”
庆辉笑了笑:“我不是看有些人干活慢,心里着急嘛,你放心,我有的是力气,使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