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城从腰间拿出bb机,仔细地看了一眼,很快又塞进了皮套里。
“我现在得出去一趟。”他说着去了里间,出来后,又在条几抽屉里拿了纸和笔,揣进兜里就往外走,去开大门。
“二哥,你还没告诉我该咋办呢?”大风在他身后喊道。
赵东城在院子里停了一下,转过身去:“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即去自首,争取轻判,二是,你现在就到赵启章家去,这事是他给你弄出来的,他不给你把事了掉,,你这个春节吃住就在他家里。”
赵东城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大风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似乎觉得赵东城的话有点不可思议。
“他要是一生气,把我送进去了咋办?”大风见赵东城开了大门后,回来推摩托车,又问他道。
“你怕他把你送进去,就不怕我把你送进去吗?”赵东城已经跨上了摩托车,回头看着大风说道。
大风彻底傻眼了,一时间呆愣在了二门口。
“等他走后,你把大门关上。”赵东城对王月琴道。
话毕,他启动了摩托车,一轰油门,迅速地冲出了大门。
bb机上的信息显示,电话是老六从家里打过来的,看来,李如超有消息了。
赵东城一路上风驰电掣,摩托车似乎快飞起来了,眨眼间就到了老六家。
老六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样子是在等他,一见他到了,立即说道:“你车子别熄火了,咱们现在就走!”
赵东城马上调转了车头。
老六随即也骑上摩托车驶出了院子。
路上,老六告诉赵东城,团结那边来电话了,他们已经把李如超堵在了家里,让咱们赶紧过去。
两人过了公路,转眼就到了小李营,在距离李如超家一百多米处的一个背静地方,老六让赵东城停着车,两人把两辆摩托车放在了这里,然后步行去李如超家。
李如超家连个大门楼也没有,几段围墙也高低不平地残缺不全,院里的地面更是坑坑洼洼,到处是腐叶败草,看起来应该是有几年没打扫过了。
靠北边是三间瓦房,瓦片已经有很多破损,在西窗边的墙角处,堆放着一大片白酒瓶子。
东边的两间旁房,已经垮塌掉了一间,另一间也在摇摇欲坠。
这连当初周青的家里还不如,赵东城想。
这时,里面的人听见动静,把门开出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东边的一扇门就打开了,团结在门口处冲他俩摆了摆手。
赵东城和老六进了屋后,门又被关上了。
这三间房子是连通的,中间没有隔墙,西间里放着许多杂物,零乱不堪,似乎还散发出一股尿骚味。
中间是一张旧桌子,桌子的旁边放着煤球炉子,锅和碗筷都没有涮,很随意地被扔在大桌子上。
赵东城抬头看了看,屋顶的秫桔已经腐烂,檩条上到处都是灰黑色的霉毛,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东间靠北墙放着一张破床,床上的被褥灰暗破旧,应该多年没拆洗过了。
此时,李如超正斜靠在床边,团结站到了他的对面,另两个人,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刀子,一个抱着膀子,站在李如超的两旁。
赵东城凑近去,专门看了看李如超的脸,还特意盯着他的鼻子看了一会儿。
由于两个大窗户上什么遮拦也没有,所以尽管门是关着的,但屋里还是相当敞亮的。
赵东城看得非常清楚。
“果然是他,你看,他的脸还肿着,鼻子乌青,肯定是那晚被大树撞的。”赵东城扭头对老六说。
老六点点头。
李如超听了赵东城的话,眼光明显地暗淡了许多。
“他承认了吗?”老六问道。
“没有,这龟孙子嘴还挺硬,死活不承认。”团结说着,上去又是一记耳光。
李如超跳了一下,但看了看那人手里的刀子,没敢多动。
“大丈夫处世,敢作敢当,看你长得也五大三粗的,自己做下的事,咋就不敢承认呢?”
赵东城瞅着李如超问道,“那天晚上,你翻墙进入我家,到底想干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不再和你计较。”
李如超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一言不发。
“还有,你昨晚给我下了药后,酒被我一个哥们喝了,你得逞了,他确实出现了危险,在镇医院里抢救过来之后,我们当即就去了派出所,现在派出所正在展开调查,你觉得你能躲得掉吗?”
李如超仍然沉默不语。
赵东城继续说道:“你第二次进入大康饭店,下药的时候被人看见了,要不是他告诉我们,我们也找不到你,对吧?
你翻墙到我家里,现在有你的脸和鼻子为证,你下药的时候,又被人看见了,人家也说了,愿意到派出所指证,就这两件事,你觉得会判你多少年?
没有个十年八年,你觉得你能从监狱里出来吗?”
赵东城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你把这两件事承认了,然后承诺以后不再做伤害我们的事,我们立刻就会成为朋友。
我不但会把你犯的这两个事,压下来不再报官,而且,这些钱也都是你的,不仅如此,以后你缺钱花了,也可以随时跟我要,我保证说话算话,随要随给。”
赵东城把钱拿在手里,问李如超道:“怎么样,可以说了吗?”
此刻,老六走到窗户边,不时地朝外望着。
李如超看样子虽然有些动心,但还是闭口不言。
他的这种做派,让一旁的团结极为气愤,他低吼道:“啥话都跟你说透了,钱也给你准备好了,到底杨树皮给你灌了啥迷魂汤,你这么死心塌地地帮他作恶?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能把你咋着的,只有杨树皮哩。”
团结说着,转身去大桌子上拿了一根筷子过来。
“你说不说?”团结把筷子在一只手里紧紧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