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不安起来,急忙又向胡同北头跑去,胡同北头不远处是一棵大树,大树西边是一条壕沟。
赵东城站在大树下看了半天,再也没看见一个人影。
他只得折返回来,站在墙头边喊王月琴,不大一会儿,王月琴答应着开了灯,紧接着打开了二门。
赵东城心急火燎地跟她说了刚才的事,王月琴吓得不知所措。
赵东城让她从里边开了大门,自己把摩托车推到院子里,正要回身再把大门锁上,忽然想起刚才胡同北头那“哐”地一声,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弄个明白。
他走进堂屋,拿了手电筒出去了,王月琴跟在他后边。
出了胡同北头,他用手电筒远远近近地照了一大圈,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不觉摇了摇头,心想,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往回走的时候,他无意之中把手电筒的光柱在大树下扫了扫,王月琴突然惊叫起来:“血,那好像是血!”
王月琴一叫,赵东城也留意到了,大树下的地面上,有许多血迹!
他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在确保安全之后,蹲下去用小树枝拨了拨那些血迹,很显然,这些血迹是刚刚留下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月琴有点害怕,一个劲地朝赵东城身边靠。
赵东城一边安慰她不要怕,一边苦思冥想着这些血迹的来源。
这时,那“哐”地一声又在他耳边响起,电光石火之间,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很显然,刚才的确有人翻了自家的墙头,然后,那人听见摩托车声后,很快又翻了出来,赵东城看见的那个人影,就是他在逃跑。
这个人可能不是老村的人,所以他对环境不太熟悉,再加上天黑,大树旁边还有一些别的树,他一时没看清楚,一头撞在了大树上。
由于他逃跑时的速度很快,所以,在他的脸和大树相撞时,应该很剧烈,脸撞大树,跟鸡蛋碰石头差不多,因此,他被撞得脸面开花,鼻血横流,也在情理之中了。
那么,这个人昏天黑地翻墙进入自家想要干什么呢?
赵东城和王月琴一时都想不出头绪,只好回到院子里,锁了大门,进屋睡觉了。
出了这样的事,想要马上睡着是不可能的,他躺在床上,脑海里快速地思索起来。
他首先想到了徐海彪,徐海彪不是怀疑他手里还有日记本吗?从徐海彪的眼神和语气来看,也可以说不是怀疑,几乎是认定了。
那么,徐海彪接下来会做什么?
很显然,他要得到别的日记本,彻底消除周娟的日记对他的威胁。
至于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很有可能是无奈之举,或者是为了麻痹他赵东城,让自己渐渐失去戒心,然后,他再伺机派人盗取。
以徐海彪的性格特点,这样的事他完全能够做得出来。
毫无疑问,他派出的人,肯定是那个强暴周娟的歹徒,因为周娟的日记本同样直接对那个歹徒构成威胁,两人联手盗取日记本,非常合情合理。
徐海彪对别的日记本没有进行强取豪夺,而是选择盗取,可能是也看出来了,他赵东城不是好对付的,来硬的,几乎肯定会弄巧成拙。
那么,今天夜晚来的人是那个歹徒吗?
赵东城认为,这个可能性最少有百分之八十,他当时看到那个人影时,那个人还处在屋墙下面的阴影部分,他只看到了有影子一闪,甚至连轮廓都没有来得及看清。
一想到有歹徒到自己家来了,赵东城不由得心中一颤,他自己倒不害怕,他担心的是王月琴和贝贝,一旦歹徒行动时被发现,出于本能,歹徒将会有过激行为。
如果自己在家,他会见机行事,勇敢面对,一旦自己不在家里,特别是像今天这样的夜晚,那么,王月琴必将惊慌失措,甚至大喊大叫,紧接着,危险就会来临。
不行,必须立即采取措施!
赵东城计划,明天立即找几个工人过来,把院墙全部加高到与堂屋的屋檐齐平,然后墙头上边插满玻璃渣子,先把这个最基础的防御措施兑现。
然后,他得找借口继续接近徐海彪,从侧面探查徐海彪刻意隐藏起来的想法,想办法淡化徐海彪内心的不安之感。
他还想着,自己骑上摩托车,在镇集上多溜达几遍,那个歹徒的鼻子肯定肿了,如果歹徒也在大街上溜达,说不定他会认出来呢。
只要找出具体的人,他认为自己就有办法对付,怕的是敌暗我明,无的放矢,从而令自己处于被动无助的境地。
他也想到,立即把,也考虑到了小偷,但都被他立即否定了,因为他觉得赵启章不至于走这一步,而小偷小摸的人,一般都只是为了一点小利,伤害性不大,加上自己即将采取的安全措施,这一点基本上可以避免了。
做到心中有数之后,他紧绷的神经才慢慢地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