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启抬腿用膝盖顶了一下他的屁股,没想到手没抓紧,一下子仰面睡在了车厢里。
他赶紧爬起来扯住了庆辉的上衣,没想到由于他用力过猛,一下子又把庆辉拽睡倒了,两个人好一阵折腾,才摇摇晃晃地抓住车帮子蹲稳当了。
他俩的狼狈相惹得三个人哈哈大笑。
赵东城提醒道:“都别闹了,抓紧车帮子,万一头磕淌血就麻烦了。”
大来听见车厢里闹哄哄的,就喊了一句:“咋回事啊?”
赵东城大声说:“没事,你好好开你的车,挑好路走,别走凹幺子。”
大来答应了一声,但车速没减。
到了地方后,老六又找来几个有劲的年轻人,十来个人没费多大劲,就把砖机硬生生地抬到了车上。
“人多果然力量大。”赵东城感叹。
德宝说:“还是咱们都有劲。”
老六笑道:“这位兄弟说的倒也是实话。”
他看了看赵东城他们几个,赵东城明白老六这是想让他介绍一下,老六不认识东启,赵东城也没好意思介绍。
他只是泛泛地说:“这都是跟我关系比较好的,俺们几个经常在一起。”
赵东城四下里看看,东启早躲到别人后边去了,他心里还是有点怕老六的。
老六要请他们去村里的饭馆吃饭,赵东城说下午还得赶着栽红芋,时间有点紧,还是回去吃吧,以后方便了再聚。
到家卸了砖机后,几个人忙着各自回家吃了午饭,随即就开着拖拉机去了地里,按照上午商量好的,今天下午帮大来家栽红芋,一直栽到天黑才把大来家一大块红芋地栽完。
回去的路上,大来一边开车一边大声说:“你们帮俺家栽红芋了,我看这请客的事就算了。”
赵东城不赞同他的说法:“一码归一码,等把各家的红芋都栽好了,一定要请你吃饭。”
他又对三柱说:“我刚才看你在那大宽路上也开了一会儿,看样子你学会了呀?”
三柱笑道:“知道方向盘是咋转的了,就是手生,大来说要多练练。”
赵东城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由于柴油机声音很大,他们说话都不得不提高嗓门,显得吵吵嚷嚷的,但这样不但没有使他们觉得麻烦,反而凭空增添一些乐趣。
晚饭后,赵东城看了会电视,电视里有一对情人滚在床上亲吻,他忽然就想起了王月心,看着电视上那一对亲热得不可开交,他不由得感到身上一阵燥热,不大一会儿就忍耐不住了。
他站起来,对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给他纳鞋底的王月琴说:“我出去一下。”
王月琴问他去哪里,他一时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最后说去找赵启章,谈窑厂的事情,王月琴说这都天黑了,还乱跑个啥。
赵东城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心里的事多,在家里也坐不住,还不如出去走走呢。”
王月琴盯着他看了看,没再吱声,等赵东城走到当院,王月琴隔着窗户问他啥时候回来。
“你困了就睡吧,别管我了,真回来晚了我就去跟庆辉睡,他一个人睡牛屋里,方便。”赵东城边走边答。
王月琴见赵东城说话吞吞吐吐的,心里有点疑惑,心想,他肯定不是去找赵启章谈窑厂的事情。
那他能去哪儿呢?
王月琴一时也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