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柱一口气跑到家里,恰好这时候他媳妇刚从娘家回来,赵三柱把发生的事情跟媳妇说了。
媳妇气得不行,抱怨道:“你这人咋恁傻啊,人家叫你干啥你就干啥?这下好了,周顺昌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你等着瞧吧,马上就会有人来找你!”
赵三柱此时气也消了,也有些后怕,正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老支书赵启章从大门口进来了。
赵三柱和媳妇赶紧迎上去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急着向他讨主意。
赵启章听了,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这有啥可怕的,他周顺昌干得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事他肯定不敢大肆声张。
不过,他也肯定会来找你。
你现在就出去,把被罚了款的人家的妇女们,都叫到庄门前,要是周顺昌跟你耍横,就让妇女们跟她闹,他们拿妇女也没有办法。
他们可能马上就要来了,我先走了。”
赵启章说完就急匆匆地走出了大门。
赵三柱愣怔着,不知道该不该照赵启章说的去做。
媳妇发火道:“你还能咋办?只能这样了,还不赶紧去!”
赵三柱只得跑出去找人。他跑了一身大汗才找了10来户被罚了款人家的妇女,她们答应马上就到庄门前去。
赵三柱正要再去联系,却迎头碰上了周顺昌和徐海彪,跟着的还有两个人,赵三柱不认识,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赵三柱心里有点发慌,正想躲开,却被周顺昌喊住。
赵三柱想,周顺昌也许不会怎么样他,就站住了,他刚站住,徐海彪就赶上前,二话不说照他胸膛上就是一拳。
赵三柱侧身躲过,哑声道:“你敢打人?”
徐海彪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不敢打你,我不敢打死你!”
他说着打开手里高压电筒的电极,“叭叭”响着就朝赵三柱身上戳。
赵三柱东躲西躲,一时不敢还手,正急得没办法,他通知的那10多户人家的妇女就过来了。
一看到这边的情况,她们立即一边高喊:“凭啥打人?”一边快速地向徐海彪围了过来。
徐海彪见状马上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娘们不要不识相,我今天收拾他赵三柱,与你们没关系,赶紧走开!”
那两个人就过来拦挡妇女们,其中一个妇女冲徐海彪喊道:“赵三柱犯了啥法?你凭什么收拾他?”
徐海彪气哼哼地说:“他殴打镇里干部,妨碍计生工作,按法律来讲他够坐牢的罪!”
赵三柱不服气:“谁殴打你了?你现在明明是在殴打我嘛!再说了,这个事有服务站来管,你管啥?”
徐海彪眼一瞪,怒道:“我管啥?我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你说我管啥?连你的小命都在我手里捏着哩!”
他说着走上前又去抓扯赵三柱,赵三柱媳妇赶忙上前挡住。
徐海彪趁着酒劲,抓住赵三柱媳妇猛地一搡,赵三柱媳妇“噔噔噔”地倒退了好几步,然后一下子摔倒在地。
她稍一愣神,随即就嚎啕大哭起来:“你欺负人呀么,你凭啥打人呀,我不活啦!”
两个妇女赶紧过来扶她,其余的妇女立即脱掉鞋子,把徐海彪团团围住,鞋底噼里啪啦地全打在了徐海彪的头上,身上,还有用手抓的。
徐海彪只顾招架了,他的高压电筒也不知道啥时候摔到了地上。
功夫不大,徐海彪就变了模样,肿脸上还有几道血印子。
周顺昌和另外两个人奋力地在人堆里拉扯,就是拉扯不开。
徐海彪终于被打急了,只听他怪叫了一声,从一个方向一头撞了出去,有几个妇女没想到徐海彪会来这招,一个不留神,呼啦啦全被撞倒在地。
徐海彪冲开一条血路,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走了。
周顺昌三个人也不敢久留,撵着徐海彪的背影匆匆而去。
妇女们嚷嚷了一阵子,就各自回家去了。
赵三柱拉着媳妇的手,不停地自责和安慰,媳妇只顾气哼哼地往家走,根本不想搭理他。
天刚擦黑的时候,村南边就响起了“唔尔唔尔”的警笛声。
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来到了村里。
警车上下来三个警察,他们先来到赵三柱家把赵三柱抓到车上,又到其他几户人家,把部分参与打人的妇女家的男人也给抓到了车上。
警车也不管妇女们如何呼天抢地,“唔尔唔尔”叫着飞快地向镇里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