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赵东城和王月琴在镇集东头相见的时候,正是中午,因为两个人已经见过两次面了,也有了一定的交流,而且已经压了贴,确定了关系,所以就不再拘束和矜持了,彼此之间都有了小两口那样的感觉。
赵东城走到王月琴面前,拉了拉她的手,脸上笑吟吟的:“想我了吗?”
王月琴低头不语。
这正是赵东城想要的效果。
于是他又说道:“今天咱们来集上就是为了见面,别的什么事情也别干,咱俩见面也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有请你吃过饭呢,这样吧,咱们找个好点的饭馆,先去坐一会。”
王月琴恨顺从:“你说去哪就去哪,不听你的还听谁的。”
赵东城听了心里甜丝丝的。
他想了想说:“南头有家等你来饭店,我在那里吃过饭,干净卫生,二楼还有包间,咱就去那里。”
王月琴“嗯”了一声,听话地跟在了他的后边。
到了饭店,离吃饭的时间还很早。
赵东城跟老板娘说明来意,老板娘立马把他们领到了二楼,二楼四面都是玻璃窗,亮堂堂的,东西有两排用矮墙隔开的包间。
赵东城拉着王月琴往里走,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包间,推门看了看,挺干净的。于是对老板娘说:“就这间了,你先忙,等需要上菜的时候我再跟你说。”
老板娘答应一声:“好咧!”就下楼去了。
赵东城忽然发现自己手里还提着箩筐,赶紧找了个角落放下。
不一会儿老板娘送上来一壶开水,在餐桌上放妥,又匆匆下楼去了。
赵东城在餐桌北边坐下,拉王月琴坐在了他旁边。
赵东城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她羞涩地笑笑,赵东城看了心里很是舒服,但他想到她以后就是自己的媳妇了,所以反而淡定了下来。
他坐直身子,微笑地看着王月琴:“我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能告诉我吗?”
“当然能了,太小的时候也不记得事,能记得起来的时候应该也十好几岁了。”
“嗯,十好几岁,是该懂事了,你记得起来的有特别有趣的事情吗?挑一两件印象深刻的说说就行了。”
“不想说,说了怕你笑话。”
“怎么可能啊,咱俩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咋能会笑话你,笑话你不就是笑话我自己吗?”
他的话让王月琴听了很受用。
“嗯,跟你说说也没事。我们庄子里有几个老人是戏迷,他们还是有钱人家,所以隔不多久就会请戏班子到我们庄来唱戏。”
“嗯,这个我知道,你们庄一唱戏,我们庄就有许多人去听戏,我也去听过好多次哩。”
“嗯,是吧,你也知道那戏台下边是很乱的,有人故意在人群里东挤一阵西撞一波的,戏台两边放着两根大竹竿,一看见下边乱冲动,就有人用大竹竿往下打,哪里乱就打哪里。”
“你这一说我倒是记忆犹新了,那时候我的头上还被被打出过大包,两三天才能下去呢。”
赵东城摸了摸头,好像那大包还在头上长着。
王月琴心疼道:“你咋那么傻啊,别往里挤不就行了,我跟我几个玩得好的伙伴都不敢往里挤,都是站得远远的,汽灯雪亮雪亮的,大喇叭也响得很,看得见听得清,没有必要往里边挤嘛。”
赵东城不好意思地笑了:“就是挤着玩嘛,图个热闹。”
王月琴撇嘴:“头上挨了个大包,这下子热闹了吧?”
赵东城笑道:“当时看见竹竿过来了,想躲没来得及。”
他忽然想起什么:“你们那时候没有往里面挤就对了,一方面你们没力气,挤不过那些半拉橛子,另一方面那些在里面乱挤的人都是有目的的。”
王月琴疑惑:“不就是听个戏吗?还能有啥目的?”
赵东城嘿嘿傻笑几声,忽然不说了。
王月琴不依,非得让他说不可。
赵东城没办法,只好说道:“那些喜欢挤的人都是没结婚的大小伙子,他们看人群里哪里有女孩子就往哪里挤,挤到跟前了就往人家身上乱摸。”
王月琴大惊:“啊,这不是耍流氓吗?”
赵东城道:“当时乱糟糟的,能有啥办法,而且我还听说,有些大姑娘也喜欢往里面挤,她们怎么想的,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
王月琴想了想,似乎恍然大悟:“还真是的,我们庄北头的那几个不正经的女孩一看戏就喜欢往里面挤,当时还觉得奇怪,没想到这么复杂啊。”
她忽然看着赵东城问:“你做过那些不正经的事情没有?”
赵东城立刻严肃了起来:“没有,我就是图个热闹。”
王月琴扭了脸道:“谁信?”
赵东城急了,要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