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见过哪家小姐是这般的,但是殊不知,她这般骄纵肆意,都是他宠出来的。
他说他不爱她,对她不过是对妻子该有的礼仪和责任,却始终把她捧在手心,不愿意委屈她一下,将她宠得永远都是一个小娇娇。
所谓爱而不自知,早已深陷其中而不知,直到她濒临死亡那一刻,他才彻底慌了。
生下明卿卿后,即墨梵月生息开始不稳,他慌乱不已,寻了天下名医,寻了上好的所有药材来。
可她还是闭上了眼睛,再也没闹他,真的一下子听他的话,安静了。
明祈丞险些疯了,在她床前,握着她冰冷的手哭求,也险些步了他父亲后尘,直到小小的三兄弟抱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娃娃进屋,在他面前隐忍着不哭的时候,明祈丞一下子就清醒了。
“父亲,他们说母亲走了?是真的吗?”明书允小小年纪,却克制隐忍地抬眸望着他。
明朝礼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起来,另一只手还捂着小不点明长容的嘴,明长容鼻涕泪水都留了下来,全身颤抖,却始终没哭出声,也没闹着掰开自家哥哥的手。
而明朝礼倔强地模样,不让自己哭出来,却也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家父亲,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他告诉他们, 母亲还活着。
只有明书允稳稳抱着的小婴儿,在哇哇的哭着,整个房间里都是苦涩的中药味儿,还有无尽的悲痛。
那一瞬间,明祈丞如遭雷击,一瞬间红了眼。
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在几个孩子身上看见了自己儿时的模样,极度地克制乖巧,却又怎么都要压制不住恐惧。
他手里的剑应声落下,冷静极了,仿若要自刎的不是他。
“是,你们的母亲去世了,往后”即便再冷静,他还是哽咽了一下,“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不必害怕。”
话落,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再也压制不住的哭声。
此后,府里不再提关于她的任何事,任何关于她的东西,都封了起来,他也变得愈发冷漠。
却始终尽着父亲的职责,对四个孩子,从不曾亏欠。
可这一切,不过都是自我麻痹,自我欺骗罢了,
那股痛意始终折磨着他,终是知道得太晚,终是意难平。
明卿卿哭笑起来:“阴差阳错啊,明明是双向奔赴而不知,娘亲到底还是教会了爹爹爱。幸好,幸好娘亲还活着,一切都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呜呜呜,太感动了!”裴尘羁呜呜呜哭着,“没想到冷冰冰的昭玥王有这么一段啊。”
明书允沉吟片刻,道:“明管家说,母妃的墓穴里,母妃棺椁旁还有一副宽一些的棺椁,且里面放着父王的铠甲,想必那是父王给自己留的吧。”
“我想起来了。”明朝礼拍了拍头,“母妃以前常常念叨,她最喜欢看父王穿铠甲的模样,威风凌凌,天神下凡,却又担心他穿铠甲。”
“所以,父王就留了铠甲在墓里陪母妃,呜呜呜,这也太爱了吧!”明长容哭唧唧。
江闻鹤无声叹了一口气:“这是爱极了啊。”
这让他又想起他的小娇儿了,成亲事宜得提上日程了。
无相笑眯眯看着他,一下子猜中他在想什么。
喜事连连啊。
他有意无意看向一旁的谢君辞和明卿卿,这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亲啊。
“不行,我们得做点什么!”明卿卿站起来,“我们得撮合他们,这一次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然后,撮合小分队成立,海月国皇宫常常出现诡异的一幕,一对男女走在街上,后面跟着一群欲盖弥彰的小崽子,最后面跟着他们国家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