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见阿鹤一身君子风骨,亦有大爱之心,比起嗜血的卿卿,一根筋的阿语,无赖的阿羁,你更适合入佛门,你若是……”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无相开始了将江闻鹤发展为佛门信徒的道路。
其余三人一个白眼翻上了天。
“你说就说,怎么还拉踩呢?”裴尘羁捏起拳头,狠狠道,“谁无赖了?”
“一根筋?”宋语晚脖子吱嘎作响,“疯和尚,我看你是没被群殴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卿卿抱着手臂,前俯后仰,笑倒在江闻鹤身上。
江闻鹤伸出手护着,唯恐她摔倒,一边温柔地时不时回应无相,一边又笑着看打打吵吵闹闹的其他两人。
橙黄色地光照耀在他们几人身上,尘埃尽情地在光里飞舞,有人闹,有人笑,有人笑靥以待,句句有回应,始终温柔。
太美好了,美好得始终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待他们闹完,一下子都沉默下来了,几个人抬头看着彼此,看着发丝都在闪烁发光的彼此,突然有一种乐极生悲的感觉。
裴尘羁一概平日里不着调地模样,一把抱住江闻鹤的手臂。
江闻鹤拍了拍他的头,看向明卿卿:“小卿儿,言归正传,关于我们几人的问题,你还未回答。”
他说的是他进来之前,裴尘羁他们的问题。
明卿卿看了几个人一眼,笑了起来,微微弯身拱手作揖:
“离境孤烟长漠,北境风雪草原,东野烟雨河川,南域涛涛海浪,山河表里壮阔山水,你们可愿与我跋山涉水,一展少年鸿鹄志?”
四人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彼此,皆坚定不移地看向明卿卿。
江闻鹤拱手回礼:“江闻鹤愿与君同往,死生契阔,与子同袍,高殿江湖,地狱深渊,惟愿随君同往。”
裴尘羁回礼:“裴尘羁愿与君同往,旌旗翻卷,与君遥唱一曲少年高歌。”
宋语晚回礼:“宋语晚愿与君同往,横刀立马,不负家国,不负卿。”
无相合手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改成学着众人亦是回礼:“无相愿与君同往,搏命掌灯,始终立于君侧。”
五人相视一眼,笑容灿烂无畏,属于他们的世道,才刚刚开始。
风吹动,屋门大敞,明卿卿隔着门,看着院中人。
一人坐于桌前,品茶下棋,一人坐于对面扶袖捻棋,一人手不离书卷,一人手里掂着银子砸着院中练武的人。
这些人,都是她前世今生最在意的人。
还有一人,定然是在京城,醉于明殿高堂,高颂诗词。
一些始终缠绕她的梦魇,被光驱散,她看见他们始终立于她身侧,那些恐惧也全都褪去。
察觉到她的目光,几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着她宠溺又温柔地笑。
明祈丞轻声道:“崽崽,到爹爹这里来,看爹爹如何大杀四方,将他一军。”
明书允放下书卷,温雅斯文:“妹妹,快来,今日院子阳光正好,适宜晒晒太阳。”
明朝礼丢下斧头,朝她张开双臂:“快来妹妹,二哥哥带你飞啊。”
“去你的,要飞你自己飞,妹妹伤还没好呢,你怎么还是那么粗鲁啊!”明长容手里的银子砸向明朝礼,“妹妹来,三哥哥给你银子,我们砸你二哥玩儿啊。”
谢君辞笑若平湖秋月,雨后青山:“卿卿,到哥哥这儿来,哥哥带你逛宣州。”
话刚落,明家众人刷刷射去眼刀子。
“你是谁哥哥呢?”明朝礼拳头捏得吱嘎响。
和他打闹的明长容,手里掂着银子:“就是!”
明书允皮笑肉不笑,始终斯文:“逛宣州,有我这个大哥呢,就不劳烦摄政王了。”
明卿卿下意识捂着心脏出,那里的滚烫,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