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捧起来小本本一蹦一跳:“主子主子!关于小主子我都记下来了,您要不要看看?”顺便,把宝物给她兑现了。
沈观鹤挥了挥手:“明日吧,今日累了。”
“哦。”子衿还是不愿意,抬起头,“可是……”她还是想要宝物。
轻舟却是将她拉开,摇了摇头,他能看出,今日主子的情绪有些许不对。
子衿只好乖乖听话,依依不舍地跟着他离开,白羽自知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能听的,便跟着走了。
沈观鹤斜靠在树枝上,偌大的月为背景,他衣袂翩翩,颇有一份洒脱仙人的姿态在里面,只是这份洒脱随着酒意眯眼,逐渐掺杂着他们看不懂的复杂。
裴尘羁斗胆开口:“师尊啊,敢问这今夜鬼域大费周章,为何而来呀?”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感受到灼灼的目光,沈观鹤垂眸看着他们,笑了起来:“自然是因为本座风流倜傥,令人艳羡,艳羡到嫉妒了啊。”
谢君辞:……
无相:果然,他就知道。
裴尘羁和宋语晚嘴角抽抽,他们好像明白了,谈到这位师尊时,卿卿欲言又止的原因了。
沈观鹤那双仙风道骨的眉眼间染上了一丝旖旎的红,因着酒,他醉眼迷离。
他摇摇晃晃,抬头高颂:“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功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清朗的声音洒脱不羁,就如同他此刻大口大口喝酒一样,可这份洒脱里带着借酒消愁的意思。
声音之大,大殿之内的明卿卿听得清清楚楚,她紧闭双眼,眉头紧蹙起来。
沈观鹤低头笑,望着几人不解的目光,笑意更甚。
“不忙不忙,待本座缓缓说来。”
有故事!
裴尘羁宋语晚,还有无相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纷纷聚精会神听起来。
谢君辞负手而立,始终望着大殿之内。
沈观鹤停了片刻,吊足了所有人胃口,才道:“那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只见一个玉树临风,面冠如玉的少年……”
谢君辞惊讶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国师一直是这个性子吗?
裴尘羁:……
宋语晚:……
无相:阿弥陀佛,他就不该信他!
明卿卿:就无语!
那确切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可是天空之上星河璀璨,同样是在观鹤山,大殿矗立,巍峨不动。
也确切是一位面冠如玉的少年,少年一身红衣金丝祥云纹刺绣锦袍加身,唇红齿白的面容上是少年独有的桀骜风流,意气风发。
他抬起手中酒,对月独饮,明亮的灯火摇曳,照映着他眉眼潋滟生光,少年若画中人一般,轩如霞举。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身前的大殿确如天上宫阙,令人忍不住朝拜,只是少年骨子里与生俱来带着傲气,让他朝拜是不可能的,他心比天高,命由他定,望见着天上宫阙也只是感叹一两句。
“鹤儿,你又偷喝你爹的海棠醉。”
树下,一道温声细语的声音传来。
少年沈观鹤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遇见在意的人啊,自然生出了不同来。
他收起藐视一切的气势,一跃而下,堪堪停在女子身前,声音乖巧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