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激动的李贵妃,无视看守宫门的御林军叩首,大步直奔寝宫。
“贵妃娘娘且慢,皇后娘娘近日凤体抱恙,此时刚歇下不久,恐怕不便面见贵妃娘娘。”冷枝见李贵妃气势汹汹,心知来者不善,立即挡在寝殿门前毫无退让的意思。
李贵妃驻足于寝殿前,眸子内寒意愈盛,瞪视着冷枝硬声言道,“退下,本宫有要事面见皇后娘娘。”
李贵妃虽然有些暗狠的手段,在人前向来皆以慈颜相待,即使面对恨之入骨的宿敌,也全力维持着笑语连连的端庄风范,但今日却如此失态的对冷枝冷眸相对,不由的让冷枝心生异样之感,虽然脚下并未退让,但说话却己经明显的底气不足了,“若贵妃娘娘当真有要事面见皇后娘娘,也得容奴婢回禀了才是。”
言毕,冷枝转身欲回寝殿回话,刚前行两步,却被李贵妃抬手重重的挡向一旁,“不必了,待见到皇后娘娘后,本宫再亲自告罪!”
冷枝被李贵妃猛的一掀,猝不及防的向一旁倒去,幸亏撞在了侧柱之上,否则定会狼狈的摔倒在地。
“贵妃娘娘,您这样不合规矩”冷枝站稳身子,急步追了进去。
寝宫内,皇后盘膝稳坐在榻炕之上,满面异色的望着大步而来的李贵妃。
“皇后娘娘,李贵妃硬闯入内,奴婢阻挡不及,请娘娘责罚。”冷枝惊慌不堪的上前一步,重重的伏跪在皇后跟前。
“冷枝你退下。”
李贵妃面带怒意的大步而入,令皇后不明所以,虽然并不确定锡儿大婚当日,发生在锦华殿里的事,是否与李贵妃有关,但任是如何,眼下自己己明显处于下锋,李贵妃再度出山,得皇上器重,执掌六宫大权。她还有何不满,值得如此气急败坏呢?
“李贵妃,虽然你如今执掌六宫大权,其尊荣位同副后,而本宫暂时受缚于凤藻宫,但是其位仍旧在你之上,本宫仍旧乃凤仪天下的一国之后,你岂能不分尊卑,不待奴婢回禀而强行闯入寝宫。莫不是你入庵修行十余年,连宫规也不记得了?”皇后努力压抑愠怒的心绪,冷声讥言道。
“宫规?”李贵妃上前一步,口中随意与皇后周旋应付,目光同时直直的看向皇后未着蔻丹的十指,乍一看去其指甲盖色泽偏暗,但由于相隔甚远并无异处,李贵妃故意扬声喝斥,意在激怒皇后,“皇后娘娘你大概忘了如今凤印由谁执掌,后宫礼仪虽有宫规限制,可唯独有手执凤印之人,方才有权执行宫规。此时你又有何资本与本宫谈论宫规!”
李贵妃虽然气势强硬,但实则此举却是根本说不过去,眼下她故意如此言语,其目的便是激得皇后暴怒。
皇后果然沉不住气,坐身身子,一手猛拍在榻炕旁的紫檀侧几上,一手指向李贵妃,严声怒吼道,“放嗣!本宫虽然暂时受困,却还轮不到你来欺辱,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皇后越发激动,指向李贵妃的手指也轻微颤抖起来,声调上扬继续喝道,“冷枝,速速命人去请皇上!\有黑泽,只是兴许事隔多年,毒素所剩无几,其色泽己经很淡了许多。
皇后话音未落,李贵妃迅速抬手一把狠狠的将皇后来不及收回的手,牢牢抓在手中,大步上前靠近,目光定定的看着那熟悉的暗泽,悲怆的喝道,“果然当真,此时看来,这指尖的暗泽之色与当年小公主指尖的暗泽无异,皇后娘娘,你当真好算计啊,这些年你害的本宫好苦!”
李贵妃如此言语,皇后如被蝎蛰一般,用力挣脱李贵妃的挟制,下意识的退后数步,故作镇定的喝道,“李偑柔,你中了魔怔不成,本宫听不明白你所言为何!”
李贵妃不再与皇后争辩,抬眸在寝殿内四处搜寻着,目光一阵游走,最后牢牢的定焦在,依旧燃着半柱清香的金铜香炉之上,双眸随之移到香炉下的一方黄缎,毫不犹豫的大步急奔而去。
“李偑柔,你太放肆了,今日你究竟意欲何为!?”皇后惊骇交加,顾不得端庄姿态,翻身下榻大步向李贵妃奔去。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皇后尚未走拢,李贵妃己经揭开黄缎,将那玉镯儿紧紧握在手中,凄厉的怒吼而出,“华莹薇,你这贱人,本宫己经明了,本宫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