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金龙暗现,天有异相,国之大变,归元之日结帝缘,紫气消逝易坤乾。”王德明立于殿堂前,很是艰难的说出昔日的反逆之言。短暂的停顿之后,很快的继续扬声言道,“此乃二十年前先帝在位时,疆域盛传一时的蛊术巫咒。疆域反贼擅长蛊术,传言育出此类东珠的蚌体,在幼蚌之时,便被疆域反贼种下了巫蛊之术。待东珠长成之后,若是皇族血统之人,于大婚归元之日偑之于顶,便与帝位结下不解之缘,时之日久,紫气消逝金龙大现之时,便是江山易主之日!”
王德明刚说完这番言语,殿内一片哗然,众小主好一阵交头接耳窃语连连,抬头看向皇后的目光,更是满满的义愤填膺之色。
皇上阴寒的目光,在皇后慌乱无措的脸上扫过,鼻腔里重重的发出一声冷哼,孤傲的朗声言道,“当年此等妖言在皇城内暗传,据朕所知,当时皇族内的确有人暗往疆域搜寻此类东珠,先帝为此龙颜大怒,为免扰乱人心于社稷有碍,下旨全力剿灭疆域反贼,使的疆域一带血流成河,其蛊术更被视作妖孽之道严令禁止。多年过去了,朕都快忘记了当年血腥之事,想不到在朕的皇儿大喜之日,朕竟然‘有幸’得见传说中的紫气金龙!”
言及此处,皇上不屑的看着皇后,冷冷的言道,“先帝相信此等传言,朕却不信!朕不信区区一颗故弄玄虚的东珠,能动得朕的帝位。可是皇后你今日之举,让朕寒心的却并非最终结局,而是皇后你的动机。锡儿原本己是太子之位,登上帝位乃迟早之事,你又何必如此心急。难道皇后之位还不能让你满足,非得登上皇太后之位,才能让你心安吗?”
皇上怒气难抑的好一阵喝斥,皇后的身子筛糠似的抖动着,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停的摇头急辩道,“皇上,此事非臣妾所为,臣妾岂敢如此胆大妄为。况且此珠是由御珍坊选送,若此东珠有问题,也应当查办御珍坊才是,臣妾从头到尾皆一无所知,臣妾冤枉啊!”
皇上阴沉不语,安妃暗观了好一阵子,终于寻到了说话的机会,起身恭身言道,“皇上,皇后娘娘说的没错,依旧祖制太子金冠上所镶的东珠,的确需得御珍坊选送。”
皇后有些意外的看向安妃,有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此时的处境,如同峭壁贴行一般,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安妃理应落井下石才是,她怎会好心替自己说话?皇后与安妃四目相对,安妃眸内窃笑之色暗闪,皇后心中涌起一抹不祥之感。
果然安妃‘不负所望’,接下来的话语,顿时让皇后周身寒意上涌,连辩解也变的极为乏力了。
“可是御珍坊选送的东珠,则是由国舅爷亲自外出采办所得,可见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储谋以久,如此妄动国体暗损君上之举,乃谋篡之罪,还望皇上圣裁!”安妃话锋一转,矛头直指皇后母子二人。
顿时殿内一片附和之声,皇上面色越发冷浸阴寒,望向太子的眼神己不再有昔日慈爱之色,双唇紧抿成线,剑眉呈倒立之势,缓缓抬手指向堂下不知所措的太子,好似在蕴酿如何开言一般。
正在此时,一名宫人从殿外急奔入内,悄然行到福公公身旁一阵耳语。而后,福公公恭身上前,极为小心的言道,“皇上太子殿下迎亲吉时己到,张太尉与太子妃己在东华门外恭候多时,您看这”
此言一出,如同烈火浇油,皇上抬起的手臂猛的向身后一挥,沉声喝道,“传朕旨意,大典暂缓。至于张爱卿,朕日后自会给他一个说法。”
“啊!?这”福公公一愣,抬头很是惶恐的望向皇上,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多作言语。太子大婚早己昭告举国上下,皇上此时却如此轻易的将此盛典搁浅,况且张太尉乃国之重臣,送出门的女儿却被抬回太尉府,如此尽失脸面之事,定会造成君臣之间失和。皇上日后,当如何向满朝文武交待,如何向天下人交待。
皇上此言一出,皇后当即从昏沉的噩梦中惊醒,猛的起身伏跪在皇上脚下,戚声高呼道,“皇上,万不可如此而为,此事定有歹人暗中滋事,张太尉乃两朝元老,若大婚暂缓,岂不是让臣子心存芥蒂,皇上您请三思”
“皇后,如今你己自顾不暇,别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皇上语气生硬的言道,随即目光如箭射向福公公,喝道,“福安,还不快去传话!”
“是,是,奴才遵旨。”福公公不敢多作逗遛,迅速的退了下去。
皇后一阵绝望,声泪俱下的失声痛哭起来,昔日的凤仪之姿顿时荡然无存,风韵尚存的容颜,好似在瞬间苍老了许多一般。
皇后哭的如此可怜,皇上冷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正欲开口说话,一旁久未开言的李贵妃轻吟佛号,神色极为平淡的言道,“阿弥陀佛!启禀皇上,贫尼乃方外之人,不便过多参予凡尘俗事,贫尼恳请皇上允贫尼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