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春苑由徐昭媛暂居,此时房内却是灯火通明。
烛光下,徐昭媛手持玉簪仔细辩认着,过了许久方才沉声对一旁的贴身待婢书瑟询道,“可看清楚了,此物当真是从太子身上遗失?”
“回娘娘,奴婢看的真真切切,太子从鸳鸯殿出来不久,便厥了过去,慌乱中怀中落下此物,奴婢不敢耽误,便急赶着回来了。而且”书瑟微微一顿,满脸诡异的凑上前去言道,“而且奴婢亲眼看见事先有人从鸳鸯殿内跑出,直奔碧翠轩而去。”
“哼!好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暗中色诱太子。难怪太子殿下屡屡与皇后娘娘作对,原来是这狐媚货色从中作乱,亏得娘娘还处处护着她。眼下好了,明日本宫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徐昭媛神色阴霾的冷笑着言道。
“可是娘娘,事关太子殿下,若将此事揭露出来,皇后那厢会放过您吗?”书瑟有些担心的言道。
“那又怎样,太子终归是皇上的亲子,此事一旦揭发,旁人只会说,太子年轻受不了那狐狸精的诱惑,皇上充其量小罚大戒而己。但是邱青霜那个贱人,淫乱宫闱却是死罪,左右算来,也是那贱人落不到了好,本宫何不借此机会除了她,谁让她在皇上跟前献媚邀宠,令皇上冷落了本宫这么长的时日,怪不得本宫心狠!”徐昭媛这些日子,一直在搅尽脑汁的寻青霜的错处,如今手里终于有了把柄,岂会轻易罢休。
“可是娘娘,奴婢总感觉有些不太妥当,若得罪了皇后娘娘”书瑟仍旧感到此事不太妥当。
“好了,不必说了。”徐昭媛有些不耐烦的喝道,随之又再次确认的询问道,“你可确定,从鸳鸯殿里跑出来的人是邱青霜?”
“回娘娘,当时夜色黑暗,奴婢隔的远,虽然看不清面容,不过奴婢却认得那人腰间系的挂饰。那挂饰乃用碧珠串系而成,于夜间会发出荧荧之光,当初皇后也曾赐您百余粒,奴婢认得的。听说今日皇后娘娘赐了邱宝林不少碧珠,想来邱宝林定是用那碧珠配作腰饰。后宫内,除了娘娘您,便唯有邱宝林有那碧珠,不是她又是何人?”书瑟仔细回忆,肯定的应道。
“好,如此便好。”徐昭容得意的笑了,浅声自语道,“皇后娘娘,您不是宠着那贱人,将臣妾视若泥垢吗,臣妾明日便让你知晓,谁人污若泥垢,乱了后宫净洁!”说话间,徐昭容似想起什么一般,对书瑟低声吩咐道,“天一亮便去将那小子叫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是,奴婢遵命。”书瑟低声轻应,脸上露出一丝缓色,“娘娘说的是,问问他,终归妥当许多。”
这一夜,徐昭媛斜靠在床榻旁,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毫无睡意,时而看了看手里的玉簪,时而脸上露出胜利的浅笑。
直到卯时初,房外传来书瑟的回话声,“娘娘,人带来了。”
“嗯,让他进来说话。”徐昭媛起身下榻,顺势理了理皱褶的衣裙,缓步走向榻炕,正襟危坐。
“奴才小山子叩见娘娘,不知娘娘传唤奴才所为何事?”小山子哈着腰步入房内,谄媚的恭声询道。
“小山子,本宫问你。昨日夜里碧翠轩可有异动?”徐昭媛低声询道。
小山子讨好的颌首应道,“娘娘圣明,昨夜碧翠轩内的确有异动。夜半三更的,轩院里传出动静,碧儿与高嬷嬷神神秘秘的回房里叙话,好象有事故意在瞒着奴才。”
“邱青霜那贱人是何时就寝?”徐昭媛继续追问道。
“娘娘,此事奴才也感傒侥的很,昨夜酉时末,奴才明明暗中看见邱宝林悄然出轩。戌时三刻,轩院传来动静,奴才却闻得碧儿故意询问高嬷嬷,邱宝林可曾歇下。高嬷嬷竟然说,邱宝林打早便歇下了。个中定有隐情,只是究竟是何缘故,奴才蠢钝便不得而知了。”小山子挠着后脑勺,将自己昨夜在轩内观察到的情形向徐昭媛一一回禀。
“哈哈哈!”徐昭媛极畅快的轻笑道,“好啊,好啊!果真如本宫所料!当真是天助我也!”
“娘娘,奴才不明白”小山子一脸茫然的询道。
“你不明白不要紧,本宫明白,稍后皇上,皇后明白才是顶顶重要的。哈哈哈!”徐昭媛按捺不住心里的痛快,扬声言道,“书瑟,随本宫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