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青霜很是谨慎的对皇上言道:“皇上,碧儿之言不无道理,当日打翻炭筐之事,看来的确有些诡异”
皇上龙眉紧拧,转头看了看生死未卜的枣儿,又转头看了看满面惶恐的紫儿,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莫如芝大急,再也端不住最初那贤良淑德的姿态,阴阴的对青霜言道:“邱采女,你这话什么意思?照你样说,难不成还是紫儿有意打翻炭筐不成?”
青霜淡淡的瞄了莫如芝一眼,硬声言道:“原本我也是就事论事而言,并未提及谁人故意或是无意,不过幸得莫采女提醒,此时想来,紫儿倒是真的有可能是故意打翻炭筐”
说到此处,青霜不再言语,看向莫如芝的眼神却颇为深遂堪,瞪得对方心里直发毛。
“你”莫如芝被青霜如此揶揄,顿时语塞,恨不得狠搧自己一记耳光。此时皇上的心思摇摆不定,自己与青霜何人更能取信于皇上,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而最能影响皇上思绪的,便是此时的言语措词了。
紫儿也看出情况不对劲,伏在地上,弱弱的言道:“皇上,奴婢并未用太大的力道,枣儿便撞飞了出去。她分明是故意撞伤自己,博取皇上同情”
“放肆!”青霜怒不可竭,枣儿几次三番被眼前此恶婢所伤,如今她竟然如此妄言,任青霜再是沉着冷静,也难以按捺满腔怒火,“好一个恶婢,伤人至此,竟然还说风凉话,若枣儿是为博取同情,用得着赔上性命吗?今日枣儿若无事便好,若是有事,本采女必不会饶你!”
言毕,青霜冷冷的看了一眼莫如芝,继续言道:“宫里有宫里的法则,任谁护你,也敌不过后宫法则!”
显然后面这句,青霜是故意冲莫如芝说的。
这时,王德明己请从太医院请来了曾少聪,见过皇上,曾少聪仔细观察着,枣儿额头的伤口。只见伤口处,经碧儿用丝绢按压,暂时减缓了血流的速度,却因伤口过大,患处仍旧缓缓的向外渗着鲜血。
探手把脉,曾少聪面露忧色,“回皇上,枣儿姑娘脉相极弱,若不及时诊疗,恐有性命之忧。”
“曾太医,速速下药,切不可误了治疗。”皇上出言,同时冷冷的瞄了一眼伏跪在地的紫儿,侧身对莫如芝言道:“如芝,看来你身旁的婢女,需得好生调教才是”
莫如芝一惊,皇上虽然说的很是随意,但是明显看出皇上对紫儿己经很是不喜了,当即对跪下地来,很是委屈的对皇上言道:“皇上,臣妾教奴无方,请皇上赐罪。至于此恶奴,臣妾稍后便命人将她送往宫闱局处置。”
此时曾少聪己经开始替枣儿清洗伤口,再撒上药粉包扎起了伤口,皇上看着一地血污,也无心再多作停留,略显倦怠的言道:“摆驾回宫,朕乏了!”
“皇上,您小心。”王德明连忙替皇上系上锦龙披风,托着皇上的手肘步向房外。青霜立即起身恭送皇上,皇上离去,莫氏再多停留己无意义,随即起身跟在皇上身后悻悻离去。
看着众人离去,碧儿这才起身对青霜言道:“小主,今日皇上明明是问责而来,此时却并未下个定论,岂不让人费解?”
枣儿额头己包扎妥当,青霜忧声言道:“岂会如此简单,皇上虽然并未全信紫儿之言,却也并未全信枣儿的话,圣心难测,皇上心中是何打算,又有谁人知晓!”
正在此时,王德明去而复返,对青霜言道:“传皇上旨意,毒炭一事尚未查明,为示公允,邱青霜于十日之内,不得擅离锦绣轩,以免惹人非议。若查证无实,定会还尔以公道。”
宣旨完毕,王德明浅笑着对青霜言道:“邱采女,皇上对您己经格外开恩了。此事若换了旁人,此时恐怕己经定罪了,至于枣儿姑娘御前失仪,皇上的意思是,且先让她养好伤患,再行处置,奴才告退。”
王德明抱拳施礼退下。
“有劳公公。”青霜望目送王德明离去,回身对碧儿涩涩一笑,“适才你不是说皇上未下定论吗?看看,这会子功夫,就有了定论了。禁足十日,哎!”青霜一声低叹,目光投向窗外,“其实禁与不禁又有何区别,横竖都是呆此方寸之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