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提及:关外烟波山庄,沈云已经训练好飞羽箭队,皇甫昱只待独孤松忍不住攻打乾门的时机到来。
入夜,关外乾门,桂岑霁站在主厅之外,仰望着天宇,视线随着缓缓飘落的雪花,随心而动。最近这些时日,天门的异常动向,令他心绪不宁,之前有修书一封送呈至地门玄阴掌门处,也是石沉大海,只得到了几句敷衍的回复。上次关外会武闹出阴谋大事,险些改变了关外格局。可事态平复后,烟波山庄收敛无力,坤门也在最近宣告彻底覆灭,这看似平和的背后,却似乎隐藏着更大野心的可能。
桂岑霁身为乾门一派之主,自然而然会担心门派的安危。独孤松这个人,自己是非常了解的,野心勃勃用来形容他最为合适,一统关外的想法只怕他也蕴藏了多年。作为四派掌门中最为年长的他,恐怕思虑也更长远。综合实力来说,天门也是最强,虽然自己也吩咐过弟子们要多加留意门派附近,多打探消息,可是实力上存在差距还是难以弥补。自己的得意高徒岳星辰此刻也不在门中,此刻他正是为了此事麻烦的睡不着。
就在寒风袭来时,一件貂毛披风罩在了自己的后背,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夫人苏婉灵来了。
“岑霁哥,天色已晚,又如此寒冷,怎么不回屋歇着?近来门派也无大事发生,为何眉头紧锁?”苏婉灵并立在他身旁,柔声问道。
“灵儿,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看着这般简单。”
“在关外也斗了这么多年,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
“嗯,正是为此事烦恼,不知该如何防备是好。”
“该来的总是会来,只要我们不掉以轻心,以不变应万变,岂不是更好?”
“以逸待劳麽?”
“嗯。”
“这样固然好,但也可能会被动。”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只要他们有这种想法,我们打从一开始便已经处于被动。过多担心也是徒劳,更何况孩子们都不在门派之中,反而能让我们更加专心地去应付这些琐事,不是麽?”
“灵儿所言在理,不过依你之见,他什么时候会行动?”
“岑霁哥,你真的这么肯定他会这么做吗?难道上次烟波山庄和坤门失败的例子还不足以令他退缩吗?”
“二十年前我与他交过手,他绝对不是会善罢甘休之人。而且,他和范逸阳的那次比武,也蹊跷万分,兴趣在那时,天门就有了计策,只不过时机尚不成熟罢了。”
“地门玄阴掌门那边回复如何?”
“呵呵,置身事外,不顾死活。”
“她难道瞧不出来,一旦事态激发,地门也难以脱身吗?”
“瞧是瞧出来了,只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她不想明白。”
“是吗?叫醒一个正在装睡之人实在太难,这个她想过后果吗?”
“或许人家已经有了应对计策,只是我们还蒙在鼓里罢了。”
“那便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天门到底有多大能耐。”
“呵呵,就怕还有别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岑霁哥说的是玄阴掌门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愿是我多心。”
“是与不是,到时便知,现在回屋歇息,方为最佳。”
“嗯,就依灵儿之言。”
地门之中,“通天巨兽”柏斥魔还在演武场练习大杵,况墨凡在一旁看着不禁鼓掌叫好:“师兄,你的武艺又更近一步了。”
“嘿嘿,师弟,你上来与我练练,如何?”
“好,就依师兄之言。”况墨凡一提玄铁暗枪,双手持握,走进了圈内。
柏斥魔也不答话,上来一阵蛮力压下,况墨凡旋转铁枪,卸去力道,刺向他心窝。
柏斥魔叫了一声“好”,身子后退,让过枪尖,右手单持大杵,砸向况墨凡腰间。况墨凡单膝跪地,收枪格挡,借助震开之力道,后退三步,长枪却假意刺去,柏斥魔不敢靠前,况墨凡瞧出破绽,左脚发力,弹身上前。柏斥魔知道不妙,大杵的铁杆强行挡开枪尖,他大吼一声,大杵首部的铁环,砸向况墨凡脑袋,这分明是拼命之招数。
况墨凡后仰,枪尾撑住身子,偏侧躲过,地面竟然出现一道裂痕,这是何等的怪力!
况墨凡也爆发内力,身子如发出的箭矢一般疾速飞出,铁枪分别刺向柏斥魔的上中下三个方位。柏斥魔怒发一招,单凭力道竟然震偏了况墨凡的攻击,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招“惊涛拍岸”击打而出,况墨凡忽感千钧之力袭来,完全招架不住,若不是收力闪避迅捷,只怕就要身受重伤。
“嘿嘿,师弟,你的枪法没有进步哦。”柏斥魔的话语里听不到一丝嘲讽,因为他天性纯良,况墨凡也早已习惯。
“师兄果然是师兄,不过这样的我,是没法向师父交待的。”况墨凡将枪尖在周身画了个圆圈,示意柏斥魔攻进来。
“师弟要出真本事了吗?太好了!”柏斥魔兴奋地如饿虎一般地扑上前。
况墨凡瞄准时机,大喊一声:“看枪。”铁枪往前伸出一寸,柏斥魔被他骗到,以为就要正面迎击,谁料况墨凡突然身影消失,听着风声是跳跃至半空中,柏斥魔连忙受力,可这千钧力道回收也有须臾空隙,况墨凡瞄准的就是这个,带着内力直刺而下,登时一招“云海翻腾”使了出来,柏斥魔被迫逼出浑身内力,形成防护圈,谁料铁枪攻击的只是一个点,虽然被震掉部分劲力,却也刺穿了防护圈。柏斥魔连忙一捶地面,身子本能后仰,踢偏铁枪,正欲回撤躲避,枪尖已经刺向自己胸口,柏斥魔当真好本事,连着滑步后退,况墨凡也挺枪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