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潇暮雨和杜少洋跟随陆剑飞来到北郊校场,阎阔道出姜峰昏迷不醒之事。
姜峰所在的营帐不大,白雪坠落、北风呼啸似乎也未曾影响到内部的环境。黄月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望着平躺在床上的姜峰。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地瞧了一眼入口,阎阔率先走了进来。黄月挤出一丝微笑,道:“阎大哥,你来了。”
“他还是这个样子吗?”
“嗯,这么多天过去,一点变化也没有,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是件好事,至少心情不会那么难过。”
“可是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毕竟还有希望。”
“的确,我给你也带来了希望。”
“真的吗?”
阎阔拉开了营帐的围布,一位背着宝剑的黑衣青年走了进来,他风尘仆仆,肩膀上还落着洁白的雪花,这个面容,黄月之前是从未见过,她疑惑问道:“他是谁?”
杜少洋见到黄月发问,尴尬地行了礼数,道:“在下乃是清虚派弟子——杜少洋。”
黄月听到这话,浑身一震,虽未曾谋面,却对这名字熟悉的紧,问道:“你能救姜峰哥哥?”
“我?着实无能力!”杜少洋无奈地耸了耸肩,让到一旁,后面潇暮雨跟着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无精打采的黄月身上。
“潇姊姊!”黄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多日以来,她无时无刻都期盼着潇暮雨能赶来救治姜峰哥哥。
“小月妹妹。”
姐妹情深,二人都激动地走上前,拥抱在一起,黄月再也忍耐不住,哭的泣不成声。这么久以来,姜峰的昏迷不醒给她心灵带来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此刻,见到了希望,她在也支持不住。
“小月妹妹,你先别这样,冷静一下。”
黄月刚欲说话,头脑忽感一阵眩晕,浑身无力,竟然昏了过去。潇暮雨瘦弱的身躯支撑不住,赶紧示意杜少洋上前帮忙。杜少洋托着黄月的后背,潇暮雨给她号脉。
阎阔见状,焦急问道:“小月她怎样?”
“她不妨事,一时情绪上来,急火攻心导致的昏迷,让她休息一会儿,便可醒来。”潇暮雨淡淡道。
“既如此,还需麻烦你。”阎阔冷冷道。
“这个自然!”潇暮雨先和杜少洋一起,在阎阔的引领下,扶着昏倒的黄月上床休息,再回到姜峰的营帐内。
杜少洋负手而立,看着嘴唇和面色皆发白的姜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潇暮雨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原本只是普通朋友,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内心对姜峰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虽然知道姜峰迟早有一日会变成这样,她当初才会给他药丸。可真当自己亲眼所见他昏迷不醒的样子时,还是无法接受。
“临行之前,我就叮嘱过你,不到紧要关头,切不可服用那药,你为何还是一意孤行。”潇暮雨低语道。
“当时情况紧急,他已经无从选择。”阎阔在一旁解释道。
“我如何不知?”潇暮雨没好气地反问道。
换作是平日,阎阔一定会动怒,此刻他却忍着,一言不发。
姜峰微弱平稳的呼吸声,潇暮雨听在耳里,痛在心里。官场、江湖、恩仇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用自己宝贵的性命去换取那所谓的胜利吗?她自己作为医者,从这个角度出发,是难以理解的。纵然潇暮雨性格孤僻,可对姜峰的感情,却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努力让自己平复情绪后,潇暮雨抽了张凳子,坐在床边,从被褥里找到了姜峰的左手,搭了上去。脉象微弱,内府受挫,是那个药丸的副作用,耗费了他体内所有的潜能,如今已经没有足够的能量去让他整个身子自主调息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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