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刘公子与方馨瑶,站在对立面的两人,都希望通过努力,能达到双方想要的平衡。
入夜,精疲力尽的刘世尘回到了宫中的御书房,他惶恐不安,仿佛这天下是靠他的巧取豪夺窃取而来,生怕有人会突然从他手里抢走似得。赵氏三兄弟跟着他一天一夜,也没怎么休息,三人头一次出现了疲态。
“一着棋错,满盘皆输,真没想到,那人还会藏有这么一个后招。”此刻的刘世尘,已经得知了一块兵符被窃之事,虽然生气,但也不至于过分激动,毕竟任何事情,都会有疏漏。昨夜的进宫夺权,胜利者已经是他自己了。
“皇上,您莫要担忧,属下立刻就去给您揪出这个家伙来。”赵平统坚定地说道。
“平统啊,你今日也看到了,百官们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对朕不满意者,仍然不在少数。其中甚至包括平日里我极力拉拢之人,这些墙头草狗奴才,若不是怕京城内部动荡,朕恨不得立刻将他们全部杀光。”刘世尘顾左右而言他。
“皇上,有人该死之人,就必须杀,不然后面会更麻烦。”赵平统建议道。
“比如说他吗?”刘世尘指着一旁的方严,他此刻被反绑在立柱上,口中塞着破布,一天未进食,已经让他身体开始透支,无力再破口大骂。
“皇上,属下就想不明白,为何你要留住他的性命,难道他跟别人就有不同?”赵平广不解问道。
“嗯,他的确与今日那三条狗奴才不同。”刘世尘饶有兴致地看着方严,缓缓地站起身来。
赵平统原本还欲复言兵符之事,却被刘世尘暂时制止,他走到方严身边,亲自给他拿下了塞嘴破布。
“你…要杀便杀,想要我屈服于你,休…想。”方严强提一口气道。
“哟,方大人,你何时变得如此忠贞不二了?你越是如此,朕越不想杀你。”刘世尘的眼中闪烁出异样的目光。
“哼,你也配称呼自己为‘朕’,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方严继续无力地骂道。
“朕能否得意,不是由你说的算。你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本该好好自我反省,好好认罪,兴许还有一条活路。再这么纠缠下去,朕就要你生不如死。”刘世尘认真地说道。
“呵呵,你用不着恐吓我。今日我已经又去死牢走了一圈,也…不怕再回去。”方严丝毫不退缩。
“那个地方适合当你的归宿,但是朕想和你这位老友说说话,就不适合了。太脏,太阴暗,想着都没了胃口。”刘世尘道出了放他出来的原因。
“老友?我们也算?”方严反问道。
“难道不算吗?当年你在朝为官之时,不也是朕的幕僚吗?”刘世尘笑着问道。
“呸!”方严只是这样的回应。
赵平广气就要动手打他,却被刘世尘制止,道:“之前朕已经对他撒过气,现在无论他说什么,朕都不会动怒。他不过是握在朕手中的一只将死蚂蚁,何必要浪费你的气力。”
方严将头扭向一旁,刘世尘加大声音,道:“你不想承认?你是个聪明人,朕却比你道高一丈,你当年尽心尽力给朕出谋划策,还不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摆脱朕,甚至凌驾于朕之上。你的那点小心思,朕早就看穿了。”
“是啊,你是看穿了,我是不如你。当初,你保举我去顶替姜成杭州知府之位,表面上是要提拔我,实则是想赶我出京城。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开始注意提防我了。”方严说完这一段话,双眼已经开始冒金星。
刘世尘示意赵平原给他点水喝,他接着道:“若是还将你这样的人才留在身边,留在朝中,朕心实在难安。你了解朕,朕也了解你。朕为了能有今日,这么些年来,做了多少事情,岂能容你这样的宵小从中破坏?”
“你怕我破坏,所以每每我在杭州府做出政绩时,都被你给私自压下,让我毫无升迁回京城之机会。二十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方严喝过水后,精神逐渐恢复。
“你知道又能如何?你奈何的了朕吗?那人都奈何不了,更何况是你?”刘世尘自鸣得意地道。
“小人得志,你早晚有一天会遭天谴的。”方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