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物品一律不许入内,楚老爷!您可别让我们难做啊!”一个士兵如此叫嚣道,眼神厉色,嘴角撇着,嘴脸甚是丑恶!
“罢了,瑶儿,我在这什么都有,你先回去罢!”我摇了摇头,自觉无奈又可笑……
“那……爹,孩儿就先回去了……”瑶儿抬着头,两目情深,湖水静月,两掺清泪。
月光粼粼,寒潭射影,两人相驻望,月中已无他,万里朝相候,淤泥尘土飞,桃里满折枝,红里又透红,不觉月满辉,门遮心非非……
许久沉默不说话,随即,才道:“嗯……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瑶儿不再言,只是慢慢转了身,背影萧索,又慢慢融入了月光,成了月光,月光洒下,点点滴滴地渗入黑暗,这暗夜似乎也不再暗淡,疑似照亮了黑暗!
我只驻足遥视一时,那士兵已是不乐意,“楚老爷,进去吧!别在这耗着了呗!”那士兵甚是丑恶,像极了撕裂的深渊血口,我自是不屑,也只“哼”了一下,便甩衣离去,留下一拂灰尘……
走到廊亭,画扇折窗,池塘幽静,轻轻折翼,月光也随风飘,浑然天成,石木新然,走到池塘前,西风吹过,花也颤,说是无力,道是有力间,缠缠绵绵,恍然一时,仓促一世,污浊灌心,世俗污心,这池塘清净,却不是我的生存之处。
自去年二月春来,王朝动荡,市朝多饥民,左翼右派之势愈加严峻,我不愿参与其中,自然被诟病,余更是屡次上朝,请皇上察民情,兴废制,促革新,皇上得小人之谏,以叛逆之罪定夺于我,便有了如今之情景,贾深、于彰化、辜汤等人乃奸臣,却位高禄丰,得皇上之宠,此朝危矣……实属无奈。
心中纵有多少悲苦,多少话词,也只能与君书……
在池塘前站许久,楚管家从身后靠近,小声说道:“少爷,天儿凉,还是进屋歇息吧!”
“楚管家,没事,我就是心烦意燥,想出来逛逛,不必担心。”我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天上的月,哀叹着……
“少爷,这王朝……让人我话可说,我那老家的妻儿不知过的怎么样,哎!”楚管家哀叹着,月影中的他和我在地上被黑夜压成了一片滩涂。
“楚管家……谢谢你多年来的操持”,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楚管家,你走吧,楚家已不需要你了。”
“少爷啊,这怎么能行啊,我走了,您怎么办啊,家中了就只剩你一人了。”苦心淋着悲欢在黑夜中唱响秋的悲,楚管家……
“不必多说了,今晚就收拾,今晚就走,走楚府的暗道,唉,只是没想到这暗道真有用到的时候……我已经不知悲苦是什么滋味了,只是牵强地活着,楚叔,不用担心,我过两天也走,这楚府,应到清静的时候了……”如此说罢。
“明白了,少爷,楚府对我不薄,此等恩情永世不忘。”随后,楚管家便转身离开了,不久,又传来一阵撕破黑暗喊声:“楚老爷!此后安好!小的!退了!”
我低下头,心中暗念道:这花!该谢了……
君……
安好!
西风吹过,花……无力……
记于妻瑨瑶逝世后的二十有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