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丰硕,府内也还算不凄寒,就是有时寂寥了些……
一年前,家中有了些许变故,父亲因奸人陷害,不幸遇刺,我便成了家中唯一的希冀和支撑,丧礼并无大办,怕是惊扰了左翼右派,引起党派之战。家中佣人自此也辞推了些,只留了两三个丫鬟、两个伙夫和楚管家罢,家中自然清静许多,母上自父亲辞世后总郁郁寡欢,时至今日,仍难消心中思念之情,无论怎么劝说都无用,想着母上心中应是悲苦万分吧。
我常常不出门,若不必要登殿,一人在家中是常态,我也更喜欢如此。在家中处理公务,我常偏爱打开窗户。熟记那窗户外的凉亭正是君爱刺绣赏玩的地方,历经数载,凉亭仍在,物是人非。君可知,这凉亭已多日没人去了,母上积虑,我也忙于公务,便闲置了那凉亭,春夏秋冬,倒也成了我公务操办劳累之时,愉悦心情的“窗中画”,依然记得,春季的草长莺飞,夏天的烟雨鸣蝉,秋天的枯叶金枫,冬天的絮雪积檐。
四季在缄默,又在轮回,如是,年前的一冬尤是显出了些许温暖……待我慢慢道来,君!
仲冬时分,天气更是寒凉,雪已下了好多日,午饭过后,母上与我在闲廊中观景,这一天,雪并不大,应稍是有了矫情,点点雪花落在府中的园林中,银装素裹,铺在假石山上,依卧在凉亭的四角上,又放肆地平整在石板上,寒雪送佳境,庭堂起凉风。一阵寒风凛冽,地上的雪花也跟着舞,跟着摇摆,这冬里的风似乎也没那么寂寥寒冷了。
“瑨瑶已经走了许多年了,孩儿应是很伤心吧……”母上的心思总是很细腻,也总爱在意别人的想法。
“孩儿确实一直以来不能释怀,但母上的心痛也应是难抵的吧,孩儿也恳请母上心中悲痛尽量平复,无论是瑨瑶的病逝,还是父亲的辞世,都是孩儿和母上不愿看到的,但我楚家仍在众多奸人的虎视眈眈中,哎,不知何时才能平这乱世……”我一直叹着气,呼出的气随着雪花化作一滩清水。
“是罢,哎,这天,晚了。”母亲也搭了搭手,做罢。
日薄西山,雪下了许久,太阳缓缓落幕,开出的夕阳洒落在人间,绽放在园林的假山上、石壁上、和一朵朵不屈的梅花上,夕阳最终也渐渐隐去,默哀,默哀!
若君能一直陪伴楚家,这雪景也便多了份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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