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嘉怡跟人斗气,输了一大笔钱,他也不过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丫头几句,就让人帮丫头去解决这件事。
他对女儿这么好,女儿嫁给沈顺琨之后,也表现的生活很顺遂如愿。
自己实在是想不通啊,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人可以气的他女儿当众不顾体面,疯了似的跑出礼堂,还失足摔死在干涸的水池里。
“我只想听真话,如果还是安御给我的那套说辞,对不住,我半句都不想听进去。”在亡九开口前,陈庆元捂着钝痛的心口,闷闷道。
“她并非自杀死的。”亡九用他一贯云淡风轻的冷淡语气,轻描淡写的将陈嘉怡的死因说出来,“倭人趁她不备,杀了她。凶手我已经给你们带来,但是,这个人对我还有用,现在不能交予你们处置。”
“你咳那个杀害我女儿的倭人在哪?他为什么要挑中我的女儿下手?”许是被亡九过于冷刻的态度刺激到,亦或是根本不能接受亲生女儿是被倭人杀死的事实。
陈庆元攥紧了自己的胸膛,感觉这块地方更疼了。
亡九朝霍西州的队伍中打了个响指,从队伍末端走出了一个魁梧矮胖的男人。
男人面容丑陋,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灰败之气,眸中毫无神采。走一步,身形便停顿一下,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男人的不正常。
“这人便是杀害我女儿的真凶?”陈庆元手指哆嗦,指着对方。然希冀的目光还是投向了亡九。
刚才若不是这人被霍西州的队伍完全挡住,他们这一行人也不至于在霍西州一溜宽肩窄腰身子站的笔挺的青壮兵勇中,漏掉了这么个‘特别’的家伙。
“你不能随便找个人就说对方是倭人来糊弄我。这件事,我们不能这么了结。”陈庆元冷静下来,在几个干儿子的护持下,颤巍巍站了起来。“我们陈家从未与倭国有生意或者其他联结往来,且我家闺女从未与倭人有所交往,这个男人就算是倭人,他也没有理由对我的孩子下手。这是其一。”
“其二,”陈庆元顿了顿,眼神锐利逼仄地望着霍西州,沉痛道:“我想起来我女儿的仇人是谁。安御里有个女生叫苏晚晚,一直跟嘉怡不对付,是个恶毒的女人。我女儿的死,跟这个苏晚晚逃不开关系。”
“行了,”亡九双手负在身后,傲然道:“你的其一其二其三都只是你的个人猜忌。我既然把凶手给你拘过来,自然也带了证据给你。”
凡事要讲证据,这是人世间的规矩。他懂。
亡九话落,大步流星走到陈庆元跟前,食指点上对方的额心。“闭上眼,其他人若是也要看,拉着你们家老子的手。”
古月创泰的脑子虽然废了,但是曾经的记忆都已经被自己提取,自己只要把曾经提取的记忆,通过术法传给陈庆元和他的几个儿子,真相就出来了。
陈庆元被亡九逼人的态势所迫,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陈家几个儿子虽然心有疑惑,但看到义父已经依照听话,只得按捺下心里的各色心思,不甘不愿地搭起手来。
随着亡九嘴唇越来越快的蠕动,陈庆元面色痛苦,额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水,双手大张,无意识地挥举起来。
“嘉怡嘉怡别跑那边去啊你为什么要推她?!”
陈庆元大叫一声,猛地睁开眼。
“爹,我看到是这个人在妹妹身后一直跟着,趁机把妹妹推到了干涸的池子里。”陈家老二怒气冲冲地指着古月创泰。
“是的,我也看到了这个男人。但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倘若是这个男人对妹妹下的手,他怎么能在自己的记忆里看到自己杀人呢?”陈家老大谨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