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秦氏母亲并不是被我外祖白家逼死的,对吗?”
“大秦娘子她是病死的,和白家无关!”
“好,父亲既如此说,我便不再有疑虑。只是,还望父亲也能去开导开导大哥,让他不要再怨我了。”
“你大哥向来宽仁,对你看得严些是为你好,你怎么总说他是在怨你?”
顾廷烨看他父亲又在为顾廷煜说话,也不争辩,只说:“如果大哥没有这些怨怒,那是最好不过的,我希望未来他的子嗣继承家业,振兴宁远侯府的荣光。我只要拿回我母亲留下的嫁妆,其他的,爵位、家产,全都是大哥的。”
顾偃开听到他提起白氏的嫁妆,猛然看向常嬷嬷:“你跟他说的?”
常嬷嬷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父亲,是我外祖仙逝时留信与我说的。出嫁女子死在了婆家,嫁妆若不是送回娘家,便是留给亲子。他怕我不知道这个事,特地在遗信中提醒。”顾廷烨撒了个谎,他不想让常嬷嬷再受到父亲的谩骂。
“所以呢?”顾偃开觉得这个儿子在给他下套,“所以,若你大哥继承家业,要他把你母亲带来的嫁妆都还给你?”
“不,我只要剩下的。当年白家和顾家商定,用母亲的嫁妆为顾家填补亏空,此事,我外祖认、我母亲认,我自然也是认的。就算未来大哥一脉继承家业,我也不会要他们再归还当初填进去的银两。我只想拿回剩下的那些。”顾廷烨在床上坐直,看着顾偃开。
顾偃开重新坐回椅子上,盯着喝了一半的清茶,嗤笑:“说到底你就是想分家吧?”
顾廷烨突然竖起三指,跪坐在床上,说:“我对天发誓,父亲在世一日我都不会有分家的非分之想。我今日所言,不论是过继远侄还是收回亡母遗产,都仅仅是为顾家的未来绸缪。若我所言有虚,就叫我病死在这床上!”
顾偃开摆摆手:“你不用发这么毒的誓,你既不是这么想便罢。你亡母确实留下了许多资财……那些都……”
顾廷烨看他神色闪烁,低头道:“我知道,父亲持家不易,偌大一个侯府,哪里都要花钱,就算公中用了一些去也可理解。我只求日后所剩可以归还于我,让我留个念想便好。”
顾偃开没想到顾廷烨退让至此,盯着眼前的茶杯想了许久,才说:“好。”
“多谢父亲!既如此,我能否再求父亲留给我一封手书?日后我也好有个凭证,少去诸多口舌。毕竟……我名声不好,家里人恐怕不会信我。”
“罢了罢了,我回去清点一番,写下来,交于你就是了。只是,银两还得封存在库房里,免得你现在就拿出去挥霍。”
顾廷烨千恩万谢,父子俩再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