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五姑娘和六姑娘授课阿!大娘子说了,跟着宫里学规矩总归是没错的。”
“哇!宫里来人给教?那岂不是以后这两个姑娘能嫁到宫里去?盛家是要出个娘娘了!”小厮顿时浮想联翩。
不到一刻钟,宫里嬷嬷要来授课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盛府,林噙霜直到此时才得到消息。
她第一时间拉着周娘子就往葳蕤轩跑,想去瞧瞧是不是真如下人们说。
两人被彩环拦在葳蕤轩门口一通奚落,虽然没有见到孔嬷嬷的真容,倒是从彩环的冷嘲热讽里证实了授课之事。
“看来是真的了!这个王若弗果真要让自己的女儿得到宫里人指点,以后要踩在我墨儿头上去。”林噙霜气急败坏。
“小娘莫着急,主君一定会为四姑娘做主的。”周娘子安慰。
“她王若弗妄为一家主母!凭什么只让如兰明兰来见嬷嬷,却不通传墨兰?她就是不想让墨儿在嬷嬷面前抢走那两个小的风头吧!哼,我要是这家里的大娘子,墨儿能受她这样的打压?”
周娘子:“她自猖狂她的,小娘自然是有办法对付她!”
“没错!这回,我塞也要把墨儿塞进孔嬷嬷的课堂上!”
晚间,林噙霜准备了一大桌佳肴款待盛纮,与他浓情蜜意地说了半天话,末了突然拂着胸口哀叹:“我有纮郎倚靠,可我们的墨儿怎么办?”
盛纮透过烛光欣赏美人捧心:“这话怎么说的?我自然也是墨儿的倚靠。”
林噙霜:“墨儿总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哪能永远得到纮郎的庇佑。”
盛纮:“你莫要担心,日后我必定为墨儿寻得一位妥帖的郎君。”
林噙霜:“我墨儿才情出众,就是心性单纯,被贱奴坑害也不知申辩,在贵客面前失了礼数,怕是日后真要议亲时,没有好郎君肯点头。”
盛纮:“哎,你不用担心。那天之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本就是那个该死的奴婢推的她,说出去了她也是冤枉的。”
林噙霜:“那既知她是冤枉,为何大娘子请来了孔嬷嬷却唯独不让墨儿去听训?”
盛纮:“此事大娘子与我说了,孔嬷嬷在宫里管的可都是嫔妃贵人,手腕严酷的很。不让墨儿去,是怕她身子吃不消。郎中之前不是说过?墨儿这回得歇上个把月呢。”
林噙霜:“可那日出丑的是墨儿,如果不让她去听课,让别人知道了,不还是会笑话墨儿没有规矩吗?”
盛纮:“你就放心吧!那日之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更没什么人知道。回头等墨儿身体好了,我们自己教她便是,犯不着让她拖着病体去受孔嬷嬷的训。”
林噙霜斜趴到小几上,伤心落泪:“都怪我!我的墨儿那般才情却偏生在了我肚子里,让她不得受宫里嬷嬷的教导……”领口斜斜微落,露出半截锁骨。
盛纮本来已经说得有点烦了,看她哭得活色生香,上前搂着美人香肩,道:“哎呀呀,我的霜儿,这是为着墨儿身体着想,和其他的都无关呀!”
林噙霜:“孔嬷嬷来家里一趟本就不易,能得她教导,就算是拖累了身体也值得,毕竟名声要紧阿!大娘子把孔嬷嬷请来,不也本就是为了几个姑娘的名声着想吗?这样以后她们出门去了可以说一句是孔嬷嬷的门生,别人都要高看她们几眼的。可现下,我的墨儿……阿,都怪我都怪我!怪我贪恋纮郎,一心想留在纮郎身边,这才惹怒大娘子,才让她嫉恨上墨儿……纮郎,全都是我的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