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林噙霜把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好多人都看到,他们搂搂抱抱进了房间,听说掌柜的上去送酒时,还见到两人衣衫不整……”
盛纮目眦欲裂,大吼一声“住嘴!”操起家法棍子就冲出门去,还是东荣说服了他坐上轿子。
一队人马轰轰烈烈地杀到旅店门口,东荣抬眼便认出在旅店外徘徊的小厮,对盛纮道:“这不是二哥身边的松丸吗?”
盛纮以为松丸这是在给长柏放风,更怒了,着人把松丸扣下,又把旅店团团围住,举着家法就上楼。
掌柜怕盛纮误伤了其他主顾,赶忙跑在前面给他带路,心道盛大人的家教真是清正,换作一般官宦人家,哪里会管公子出来尝鲜?
盛纮来到门口,听见里面传出来女子的歌声,气得青筋暴跳,一脚踹开房门,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长枫半褪了衣服正在朱曼娘身上喝酒。
他本以为会看到长柏,没想到却抓住长枫,心中的怒火未有减少,斥骂着上前一顿好打。
朱曼娘尖叫着滚进被子里,盛纮让跟着来的仆妇就势把她捆了扔地上。
长枫光着半个身子被打得满屋子乱跑,“爹爹爹”地乱叫。
盛纮完全不留情面,手里的家法棍子一下都没停过,长枫身上没一会儿就见了血,更怕了,冲着门口想跑出去,无奈被东荣带着的人堵得严严实实。
东荣收过林噙霜的好处,也知道主君心里是看重林氏的,现下看到长枫这样,便硬着头皮上去拦。
他这一动,门口就出了个豁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男子趁势闯进屋里,抱着地上的朱曼娘,大喊道:“来人阿!盛府杀人啦!我们好人家的女儿被他玷污了清白,他们现在还要杀人灭口啦!”
盛纮已经红了眼,举着家法棍子冲男子喊:“你又是哪里来的东西?”
男子迎着棍子,奋勇无比道:“我是朱曼娘的亲哥!你儿子玷污了我妹妹,你当爹的还想打死我吗?”
盛纮气得让人把他也捆了。
兄妹二人被束住手脚,嘴里仍旧大喊救命,盛纮只得让人又把他们嘴堵上。
可这兄妹俩不愧是在戏班子里唱过的,几嗓子叫得惊天动地,已然引来不少人围观,虽都被盛府家丁堵在门口,但什么“盛府”“清白”“杀人灭口”的话可是字字都听得真切。
非年非节的时日,能在白天住在旅店里的,要么是做生意的,要么是做生意的,总归都受过官府盘剥,一听是官家子弟犯事,就嘴贱起来。
“不就是公子哥贪嘴吗,何必把做买卖的也连累?老百姓谋生不易阿!”
“我朝只不许官员狎妓,从没听说过卖身的也要被抓。”
“官老爷手下留情,给贫苦人留条出路才好。”
“怎么就是卖的了?人家不喊的是清白身吗?这分明是强抢民女!”
“就算不是用强,那逼良为娼也是重罪!有官身也不行。”
盛纮听得面红耳赤,恨得又狠抽了长枫几下。他本想把朱曼娘绑回盛府再行处置,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朱大哥来,还嚷得人尽皆知。极重声誉的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当场把这对兄妹怎么样,咬着牙让人把这对兄妹松了绑,极力压低声音,道:“你们先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