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方丈却是摇了摇头,继续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看小施主面相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反而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豪杰之士。还望小施主念及天下苍生,切不要因一己之愿而造下孽障。”
“难道大师想让晚辈放弃伏魔塔的挑战?”慕容易小心试探道。
“正是如此!”无邪方丈也不客气,丝毫没有犹豫。
慕容易眉头略微一皱,明显为难起来。随后道:“大师的话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受人恩惠,定要回报。至于这屠煞嘛,晚辈反倒并不是很在意他。倘若他日后为害人间,晚辈一定除去他就是。毕竟这一切都是晚辈造下的,一定承担起全部责任。还请大师应允,切不要在苦口相劝了。”
无邪方丈站起身子,思绪上有些激动。缓缓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真是太轻浮了,先不说这屠煞本就不是什么善人,只凭小施主一人便想感化他,老衲看起来却是万难。单说这伏魔塔里面不仅机关重重,而且驻守在塔内的无一不是得道高僧,小施主仅凭一人之力便想救出屠煞,实乃痴人说梦。佛经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无奈,慕容易就是听不进去无邪方丈的话。
慕容易一激动,也倒和无邪方丈同样站起身子,口中道:“大师不必再劝,若大师做的了主,就请成全晚辈的心愿。”说着,慕容易再次对着无邪方丈恭敬一礼。
“这……”一时间,反倒把无邪方丈搞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空荡的茅屋中静的出奇,两人就这么一直互望,沉默不语,无邪方丈更是在心中做着思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无邪方丈点了点头,叹气道:“也罢,既然小施主执意要闯伏魔塔,那老衲成全你的心意便是。”
慕容易大喜过望。不禁激动道:“多谢大师成全。”
可是,无邪方丈的脸上却显得异常严肃。他立刻伸出手来,谢绝了慕容易的感激之情。微怒道:“没什么,只是有件事,老衲一定要事先和你说明。”
“哦?何事?”慕容易顿时疑惑起来。
无邪方丈肃然道:“闯塔之人如若自身修为不够的话,很有可能会在塔内毙命。还望小施主能有心理准备,不要到时候追悔莫及。”
慕容易大笑一声,坦然道:“晚辈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何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切尽乃天术,若天命眷我,我定当无恙。若天命不眷我,我死又何妨?”
“哎……”
无邪方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和慕容易继续理论下去。随后,便转身离去。
慕容易紧紧跟在无邪方丈身后,朝着更高的山路方向走去。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而“无邪殿”中的两杯清茶,早已经凉的彻底。
一炷香之后,二人来到了一座金色塔前。
塔门之上“伏魔塔”三个字,明晃晃的立在慕容易眼前。
一眼望去,伏魔塔四周十分空旷,只有群树围绕,静得连一只鸟的声音都没有。微风一吹,反倒渗出些许莫名的寒意。
守塔弟子一看无邪方丈来此,顿时上前恭敬道:“见过无邪师叔!”
无邪方丈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对着这弟子回道:“定仪,这位小施主要闯塔,你且与他细细讲来。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去了。”话音刚落,无邪方丈便不再理会慕容易,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看来,他确实被慕容易的固执,气的不轻。
而这名叫做定仪的小弟子,摸了摸自己圆圆的小脑袋,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慕容易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弟子,不禁想起了远在昆仑山中的‘陆儿’师兄。
“这小家伙倒是与我那宝贝师兄,有几分相似。真不知道陆儿师兄如今过的如何?”
追忆起过去的一幕,慕容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也由于这小弟子和陆儿的秉性甚为相似,所以慕容易对他的印象不免好了几分,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个道理。
“喂,小师傅。赶快开门吧,我可要闯塔喽!”慕容易笑了一声,对着定仪调侃道。
“哦?你要……闯塔?哦……哦!是……这样啊。”这个定仪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慕容易轻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要闯塔的是在下,怎么看起来小师傅比我还要惊慌?”
定仪白了慕容易一眼,轻哼一声,不屑道:“真不知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么了?居然敢挑战伏魔塔。”
“哦?为何不可?”慕容易故作疑惑道。
定仪不屑道:“我怕你死在里面,真是不知好歹。”
慕容易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担忧道:“那还请小师傅详细告诉在下吧,也好让在下死的明白啊。”
定仪看了看慕容易,严肃道:“此塔名叫伏魔塔,也叫六度塔。我佛门有六度。戒,定,慧,布施,忍辱,精进,合称六度,也就是六道难关。里面有可能是阵法,也有可能是机关暗道,而且还有我寺的一些得道高僧在塔内驻守。你只有闯过了这层层险阻,才能到达第七层的密室之中,见到那魔头屠煞。但依我看来就凭你这小子,我看不出三关定败下阵来。”
“哈哈,那你就看看我能闯几关不就好了?”慕容易狂笑一声,调侃道。
定仪闷哼一声,也不废话。下一刻打开了伏魔塔的大门,伸出手来示意了下慕容易,然后道:“施主请!”
慕容易一看塔门已开,脸上的表情却立刻由漫不经心,一下子变得谨慎起来。
不再理会定仪,慕容易表情镇定,立即踏入伏魔塔内中,接受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