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不到正文那也做不了友好读者了,你跳着看能看懂吗每晚,当南柳溜出营帐,到林边赴约,看着渐渐圆满起来的月亮,心中便觉欢喜。
父母辈的那首定情曲《月夜思》,南柳隔着林子教会了拾京。
可等他完整流畅地吹出《月夜思》时,南柳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晚,在又一遍曲音绵绵的《月夜思》中,南柳顿悟。
原来少的,是《月夜思》本该有的那份深情。
她与拾京的感情,就如这几晚的月光,淡而朦胧。因而,埙是埙,笛是笛,《月夜思》是《月夜思》,并无寄情一说。
二人虽彼此心生好感,夜夜赴约,情却是淡的。
南柳放下笛子,轻蹙眉道:“父君的《月夜思》,定是在满月之夜寄相思。月明惊鸟,即便如此也不怕心中的情思被光扰了,情比月光明,方显情深。哪像我现在这样……”
南柳望了一眼玉带林,心中一热,冲进去,大声喊道:“拾京,拾京你来!”
埙声歇了。
好半晌,前方草丛窸窸窣窣,拾京拨开枝叶,走了过来,却又停在了十步开外。
见到他那双眼,南柳心中瞬间腾起一片炽热,烧的眼底亮晶晶的,待开口时,又平息下去,笑眼似是又蒙上了夜雾,掩住了心底的那缕火苗。
“月亮要圆了。”南柳说道,“明日是祈愿节,你们苍族过节吗?”
拾京略感迷惑,回想起往年遥遥见到的千灯浮空,询问道:“天灯?”
“你是说祈愿灯。”南柳点了点头,“三月十三祈愿节,是萧成年间流传下来的一个节日。原本只是有情人过的节,后来,成了百姓们人人都能过的祈愿节。祈愿节那晚,天上有千盏祈愿灯,碧湖上也浮动着千盏祈愿灯。天水融为一体,灯影浮动,空中一轮月,湖中一轮月,美极了!”
她看着拾京表情的变化,瞧见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向往,连忙问他:“拾京,你要来看吗?”
拾京摇了摇头,脸上的拒绝却不坚定,似还在犹豫。
南柳热切道:“一起吧,真的很漂亮。你的那个阿娘又不会告发你。来吧,就像这几天一样,你悄悄出林,我带你去看。”
拾京仍是摇头。
“拾京,你总要走出这片林子。你离碧湖这么近,却从未见过那晚的盛况,不遗憾吗?祈愿节之后就是你们族的祭典,那天过后,你就可以带着你阿爸离开这里。这一走,恐怕再也见不到云州祈愿节的夜景了。明晚,就明晚,回京之前,先去替你阿爸看看云州最后的美景,如何?”
拾京费力的听懂了她的话,沉思了会儿,轻轻点了头:“明天……什么时候?”
南柳愉快道:“明晚我来接你,听到我的笛声你就出来。”
林子深处传来一声哨音。
拾京朝后看了一眼,对南柳笑了笑:“是贝珠阿娘,我离开的有些久,她担心。我回去和她说一声。”
“明天一定要让我看到你!”南柳怕他变了主意,“你刚刚点了头的,这就是约定,千万不要违约。”
拾京认真回答“好。”
南柳回营帐时,见总将营帐还亮着灯,脚下不由地转了方向,蹑手蹑脚过去,手执竹笛,欲要从后方偷袭封明月。
封明月清了清嗓子,叹道:“进来吧,我看到影子了。”
被发现后,南柳哈哈笑着进了帐。
封明月满脸忧愁,许是接到了什么急件,正在批示,顾不上抬头,说道:“要进就正大光明进,一国公主,偷偷摸摸不像样子。”
“舅舅真是上年纪了,瞧瞧这话说的,像个老顽固。”南柳撩衣坐下,见封明月眉头紧锁,询问道,“可是哪里送来的急件?舅舅看起来愁云满面。”
“凉州火铳制造处的。可我愁的不是它。”封明月放下笔,叹了口气,“是原定后天与苍族商量迁出玉带林的事。”
南柳惊道:“舅舅打算后天去谈?太仓促了吧……”
封明月眉毛快拧成疙瘩,眉间川字尤为深:“并不仓促。我来就是抱着持久战的准备,可再持久也要在入秋之前把此事做完。矿产工期以及云州火铳制造处的筹办刻不容缓,所以,我想祭典前就和族长聊聊,先行探明他们对待迁族一事的态度。可现在……恐怕要搁置一段时间,等朝中派傅大人来了。”
“傅尚书?”
京中主管火铳制造的工部尚书傅起,籍贯云州岚城。他研究苍族近三十年,熟知苍族语言。
南柳不解:“是找不到译者了吗?舅舅昨日还说,岚城东的那家药铺里的采药人会说苍族话,二十年前你们进林和苍族族长谈开林一事,就是他做的译,他人找不到了吗?”
封明月长长叹息一声,道:“人皆有命,寿长寿短全凭天,他已去世多年。”
“死了?”
封明月点头:“并且,恐怕苍族的事,阻力更大了。”
“为何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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