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古朴苍凉的山脉间,寂静的大路上一辆陈旧贵重的马车缓缓行驶……
一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掀开了厚重地深蓝金线天鹅绒幕帘,马车内地人似乎向外张望了一下,又重新放下了车帘。不久后就传来了夹杂着轻咳地问询声。
“走到哪儿啦?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封地?”
声音暗哑低沉,语调缓慢而清晰,带着自然而然地矜贵优雅,象是小钩子般磁性惑人,如同心底猫挠。
车驾上坐着一老一少,花白头发的老者戴着金丝边眼镜儿,灰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睿智和慈祥,灰衫红领结,一身标准的管家打扮。年幼的小仆是个少女,十二三岁的清秀模样,亚麻色发辫,褐色杏眼,蓝帆布连衣裙,虽然不是绝色却也有几分美丽。
听到主人的询问,少女立刻急急忙忙地回答:“少爷,现在已经到边城了,大概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到封地了。您不用着急,我们可以走慢点,前些日子就是赶路太急少爷才会感染风寒,昏迷了好几天,现在才刚刚好点……”
“不用太操心,我的身体我清楚。算了,我会小心照顾自己的,一个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反到是……继续走吧。”
车队沉默地继续赶路,之后马车里就再没了动静,小女仆满腔担忧,少爷还说能照顾好自己,也不看看现在病的这么重,说不定连脑子都烧糊涂了。前几日人名都记不清,吃个东西手一直抖,连餐刀和叉子都拿不稳……
马车内,洛玄倚在柔软地车厢上,背后垫了一个靠枕,坚硬的乌木铺满了上好的绸被,十分舒适,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虽说的确让人享受,却也实在不是平常人家能供应的起的。
少年闭着眼睛看似酣睡,实则正在沉思。洛玄心中暗衬:这算什么?夺舍还是借尸还魂?!!他如今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原本尚有几分迷茫,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都不重要,反正只要还活着就够了。活着就是希望,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疑惑都弄明白。至于这个身体原来的灵魂现在怎么样了关他何事?身为一个魔修难道还用得着讲什么秩序道义与人为善不成?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洛玄在三天前醒来后,就进到了现在这具身体里,茫然震惊地发觉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至于到底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他至今都还百思不得其解。
思绪纷飞,回忆起前尘种种……
洛玄是个修真者,还是个魔道修士。年幼时他幻想过自己的一生,或者一辈子和人喊打喊杀当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或者得道成仙破碎虚空受人尊崇。不管生活是精彩是平淡,总之身为一个修仙者他肯定能够活很久,那时候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为一个寿命悠长比拟乌龟王八的修真者他居然在短短二十四岁就英年早逝了,死亡还那般狗血又戏剧性。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天阳光明媚,可能是天气太好的关系,宅在洞府几个月的他忽然就动了出去看看的念头,若是知道后续发展他肯定打死都不会出门,可惜尽管现在悔不当初却也无力勉回,也只是在忆起时咬牙切齿一番。
他修为是刚刚元婴中期,还远远不到渡劫的时候,附近无人渡劫,不存在被牵连的情况。
师尊是魔道第一尊者,没有仇杀,也没人敢仇杀,更何况他向来宅在家,尽管出门就惹事却也不曾遇到真有人敢和他为难的情况。
虽然是魔修,但是他没屠城没灭国甚至没作恶,没有乱发誓没有调戏良家妇女没有偷窃抢劫更没有偷窥隔壁山头的狐狸精换衣服,二十年一直在闭关修炼,可以说是纯良无比,绝对不存在任何被天谴的先决条件。
没有误入秘境,没有天降神秘至宝,没有阵法禁制,没有正道大侠来替天行道。
青天白日,风和日丽,他就这么飞在半空,忽地一道天雷劈来,就被劈死了。
就,被,劈,死,了!!!
该死的天道,我是招你惹你了,想到这无妄之灾的罪魁祸首,洛玄恨恨地咬牙,死法这般窝囊憋气,也怪不得他动怒。
若是旁人自然不敢迁怒天道,但洛玄是正统的上古魔道传人,干得就是“反天”。
洛玄继续回忆,肉身灰飞烟灭,黯淡地元婴裹着神魂被袭卷进天雷劫云,原本他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却不曾想他还能有再清醒的时候。
只剩下元婴神魂的洛玄一番庆幸,紧接着就发觉自己进入了一具全新的躯壳里,且这具新身体没有原主的灵魂,欣喜若狂之后洛玄就毫不客气地将身体接收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真是对不住自己啊!
虽然说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个头没有了,整个人缩水了一大半,但到底还活着不是吗?
原主灵魂没了,全部的记忆却还存留在身体中,如今也被洛玄尽数吸收掉了大半。
经过最初几天的极度不适应,洛玄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对这里他有一种奇怪的归属感,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感觉他才能够这么快的融入这个世界,没有为可能回不去而感到绝望。
洛玄根据原主的记忆了解到:这个世界叫作西叶大陆,没有仙魔没有修真界,世俗凡人与修者居往在一个世界,是一种法则本源分为魔法与斗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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