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琴心,眼皮突然颤了颤,缓缓的睁开眼,嘴角露出笑意,声若蚊蝇:“现在也不晚,起码我还能看到你好好的回来就好。”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凌子风缩回手,装作高兴的看着她,又给她拉了一下被子,轻声问道。
“嗯,”
“你哭了,这样子可不好,以后琴心恐怕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琴心轻嗯了一声,话语虚弱无力,想抬手去抚摸他的脸,却又没有力气抬起来,只能无力的垂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别说傻话,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你娘也回来了,你一定要撑下去。”凌子风神情温柔,将她的手紧紧的抓在手中,仿佛怕一放开她就不见了。
“心儿…”
祝玉嫣颤抖的声音响起,跨步扑到床边,看着这个分隔多年,奄奄一息的女儿,眼泪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忍不住的哗哗直下。
“娘,娘,”
琴心挣扎着爬起来,扑入她的怀中,分隔多年的母女两人紧紧的抱着哭成一片。
“对不起,心儿,娘对不起你。”
祝玉嫣轻轻的拍打着女儿的后背,嘴中不停的道歉,她这一生对女儿的愧疚,永远都弥补不了了。
“娘,你不用自责,心儿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在死之前,还能在见娘一面,心儿就心满意足了。”琴心哭泣着,用力的在祝玉嫣的怀中拱着,贪婪的呼吸着娘亲身上的味道,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味道。
“我可怜的孩子啊,你要是就这样走了,娘以后怎么活下去啊!老天何其无眼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你要这样子惩罚我。”
祝玉嫣悲痛欲绝,抱着琴心的身躯不停的颤抖,心中充满了悔恨,无奈曾经的骨肉至亲,再回首已然是生死离别,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凌子风没有说话,冷冷的站了起来,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率先走下楼去。
柳如等人也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对母女两的遭遇也只是无声的同情,却无能为力。只能跟在凌子风的身后离开,留给这对分别多年的母女更多的相处时间。
凌子风下楼来,眼神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萧夜澜的脸上,开口吐出三个字:“谁做的?”
“对方自称殷慕骨,曾送信要你亲自赴约,只是当时你未曾回来。”
“于是对方改变了策略,设下陷进,坑杀了无数的江湖豪杰,琴心就是伤在殷慕骨的手中,我想尽办法都无法挽救她的性命。”
“凌兄,我萧夜澜一生从未愧对于人,此次是我食言,只须你一句话,无论生死,萧夜澜全凭你处置。”
萧夜澜从头到尾简略的说了一遍,他必须得给凌子风一个交代,这是他做人的准则,男儿在世,当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使是凌子风要杀他,他也绝不会反抗。
“殷,慕,骨。”
凌子风默念着这三个字,他步入这江湖中来,还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仇恨过,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除了他,还有谁?”
凌子风冷冷的追问,他不相信单凭一个殷慕骨,就能在这东陵城中搅风搅雨,殷慕骨功力再高,也还没有那个本事。萧柳两家即使在没落,那也是称霸东陵百年的武道世家,再瘦的骆驼也始终比马大。
“我怀疑,这其中有江莫两家的势力在其中,这殷慕骨恐怕就是他们背后的神秘势力,这些日子这两家动作不断,琴姑娘的消息就是这两家散播出去的。”
萧夜澜将自己的想法吐露了出来,一点都不担心凌子风会不会怀疑,认为自己将他当枪使,萧夜澜深信凌子风一定会能从中分析出来,他的话究竟有积分可信度。
:。: